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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c小调月光奏鸣曲 第三乐章(1 / 2)

入夜时分,下起了瓢泼大雨。

深秋季节的寒雨带着阴冷,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虽然没有必要,安德鲁还是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窝在床上,用被子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化身一颗巨大的蚕茧。而他自己就是那条即将破蛹而出的蚕宝宝,在被窝里捂着头滚过来滚过去。

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响起短信提示音,他没去管,闷在被子里继续cos虫茧。

距离上次与白烨在楼道里的第二次相遇,时间已过去两周。

或许是白烨会弹钢琴这一事实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在那之后安德鲁一直在出门时尽量避开他绕道走,就算不巧碰上了也是打个招呼就各自分开,有时白烨会发来短信或者打电话约他一块儿吃饭,他统统以“伤没好,很难受不想出门”为理由回拒。

几次三番之后,对方似乎也感到死心,不再积极地想叫他出门,只是偶尔还是会发来关心的问候短信,不管他有没有回复。

……真的是……快要被逼疯了!

烦躁的感觉一天胜过一天,几乎到达忍耐指数的临界值,安德鲁觉得他没有发展成拎着菜刀上街对准行人乱砍简直应该被授勋表扬。这种不明不白、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让他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处理比较好。

他甚至不怀好意地想,是不是尽快杀掉白烨,就能从这无边无尽的困扰中解脱了?

但是不可以,就算他是能让自己“一见钟情”的上好猎物也不能出手,至少不是现在,因为还不到非杀他不可的地步。

可能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安德鲁对自己挑选下手目标的“喜好”有着近乎执着的讲究,老人小孩不要,男人不要……也就是说瞄准范围集中在女性群体,但这并不是刻意针对女人,只是单纯的恰好对看上眼的女性比较“有感觉”而已,若是感觉上来了或者不得已,他不介意找个理由对男性下手。

对此负责他的中介人经常抱怨,“你接活儿的准则太苛刻了,有大赚头的工作都被其他人抢光了啦”之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真是受够了,他妈的烦死了!”

少有的爆了声粗口,安德鲁披着被单从床上滚了下来,最近一直重复着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流程,导致他到现在完全不困,但精神上的疲劳还是无法消除。

安德鲁一脸烦躁地在地毯上翻滚了几圈,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冲进浴室,敷衍地放了盆不冷不热的温水后把自己整个泡在浴缸里、连头一起浸没,希望能让自己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一点——本来是想放成凉水的,但为了不生病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么想着,他把半个头浮出水面无聊地吐出一串又一串泡泡。

等他穿上浴衣去接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时,已经是夜里九点整了。

擦着头发路过洗手台前时瞥了一眼支离破碎的镜框,他讨厌照镜子,这张酷似母亲的面容总能让他想起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他每搬进新家第一个习惯就是砸碎房间里所有的镜子。不过他喜欢自己的黑色头发和没有遮起来的这只黑眼睛,跟父亲的头发眼睛一样的颜色,仅仅只是想想就觉得高兴。

“打七十个电话才接,出息了啊,恭喜你突破新纪录,”电话刚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冷嘲热讽,“什么情况?还活着没?需不需要喊法医给你收尸?”

“请问有什么事?”安德鲁掏出小刀在指间转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听起来你心情不怎么样,这我就放心了,”他嗤笑了一声,“出来一起吃顿饭吧,今儿我老婆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了,晚上不回来。”

“你出门见个人事够多的,方,处理起工作也麻烦。干脆我帮你把她们都解决掉得了,一劳永逸,呵呵。”

被称为“方”的男人也跟着“呵呵”两声,紧接着说话的口吻骤然改变,不复一贯的温和平顺,变得狂躁而暴戾,“你要是敢对她们出手,我会把你扔到孤岛上的监狱里,保准你在里面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噼哩哐啷,是桌子或者椅子被踹翻的声音,方深呼吸了几次,再开口时已经调整好情绪,“九点半,北大街新世纪广场三楼海底捞五号桌,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不见不散。”

电话挂断了。

“老婆奴,女儿奴,儿子奴……啧。”嘴里念念叨叨着毫无意义的抱怨,安德鲁换上衣服,双手插兜晃晃荡荡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现在急需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平息这异常的躁动。

……

从瓶子里倒出胶囊混着水灌进胃袋,白烨翻着手机里显示未读的数条短信,默默叹了口气。

屏幕最上方显示浏览器推送的新闻头条,内容大多是有关发生在邻省的连续失踪案件,受害者有男有女,找不出什么共有联系,有趣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踪的并非受害者本人,而是他们的身体的一部分——没错,每个受害者都是被人袭击后昏迷,醒来就发现自己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头发被人剃光或留长的指甲被人剪了,后者倒还能算过分的恶作剧,前者可是严重到会害的人生活不能自理。

那座小县城是个偏僻的乡下地方,发生案子的地点没有配备完整的监控系统,再加上动机不明很难排查,犯人真面目至今未知……报道将这些讯息鼓吹得天花乱坠,有不少推理爱好者和吃瓜群众在底下留言吵得火热。白烨无意间点开看了几眼就按了退出,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

比起这些与己无关没有任何实际感触的离奇古怪案件,他的心思更多投注于住在隔壁的绷带少年。

两个星期过去,他们之间再没有发生第一第二次见面时那样戏剧性的偶遇,不如说正相反,即便住得非常近,白烨碰见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联络他出门时也是百般推脱,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得出来,安德鲁是在刻意回避自己。

理由大概想象得到,是跟那天发现他会弹钢琴有关,但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几次白烨路过安德鲁家门口,想敲门又觉得不太合适,说白了他和安德鲁关系并没有多亲近,至少达不到可以主动登门拜访的程度,但他就是不想把安德鲁一个人放任不管。

初次会面时的异常感早已在心里淡去,虽然安德鲁的行为举止确实有蹊跷之处,性格方面因为接触的不多所以不好说,但那天少年宛如一碰就碎的玻璃假花似的身影深深烙印在眼底,给他带来的影响连自己都吃惊。

孤独、无助,抱着膝盖蹲坐的模样像极了因走不出迷宫而在路口徘徊的、茫然无措的稚嫩幼童。

白烨不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衍生出的一系列多管闲事行为是否出自教师对自闭孩童的关心和使命感,虽然安德鲁并不是他的学生,也不像是患有自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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