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商场里是人满为患,这个点如果没有预约座位的话,饭店基本上是没有空位的。
岂止是吃饭的问题,交通也是个麻烦,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汽笛声四处响起,阿舍尔甚至都要睡着了。平日里二十分钟的车程被拉长至一个多小时。
瑞颂老老实实坐在副驾,心里还纳闷真的能到吃饭的地吗?蛰虫依然不是很说话,在好不容易挤出来后,他带着家人进了一栋大楼,按了最高层,那儿有一家高档餐厅——是首都最高档的餐厅,高高在上的建在顶端,从窗子望去,可以俯瞰城市夜景。
瑞颂怎么都没想到蛰虫会带他们来这儿。
“您好,请问有预约……啊,先生请等一下,”一进门,侍者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认清蛰虫的脸后先是一愣,又立即离开。
接着,一位留着泥鳅胡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先生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您看看,我们都没法提前准备房间。”
他那双狡黠的眼睛转了一个圈,打量到身后的瑞颂与阿舍尔,刚要开口,就被蛰虫打断:“他们是我的家人,寒暄就免了,直接去包间吧。”
“都听您的。”男人毕恭毕敬的领他们前往一个包间:空间不小,配备了沙发茶几,灯光昏黄,却是别有一番情调,左边一柜子的名贵酒水,面前是一大片落地窗,灯火尽在脚下。
“菜品按照之前的上就好了。”蛰虫熟悉地坐进椅子,没看男人递过来的菜单,然后又看着带些局促的父子俩,开口说:“给小孩上一杯……阿舍尔你想喝什么?”
“……牛奶可以吗?”阿舍尔小声说。
“好的,您请稍等。”男人退后一步,出了包间。
从踏进餐厅开始,瑞颂就瞪圆了眼,身着高定礼服的人们花了他的眼,金碧辉煌的装修闪瞎了他的眼。他们三人的黑灰质朴服装在一众花花绿绿的人中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而看到低奢的包间时,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蛰虫从口袋里掏出锈迹斑斑的烟盒——这个烟盒他从来没有放下过,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在瑞颂面前。他从里头拿出烟,看了眼阿舍尔,起身走到窗边去点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饭很难吃吧?”蛰虫自嘲似的笑笑,烟从他嘴里往外冒,与外头的风交汇在一起。
“哪有,只是咸了点。”瑞颂急忙说,他可不想让蛰虫有什么心理负担,“是吧?阿舍尔。”
阿舍尔点头附和。
一支烟的功夫,侍者推着小车进来,菜品一一放到桌上。蛰虫走过来,顺手抽了一瓶柜子上的酒,尽管瑞颂对酒没有概念,但是他知晓能摆在这儿的酒绝对不是便宜货。
他一伸手拿下来,侍者立刻上前去用开瓶器为他打开。
正当蛰虫要给瑞颂倒酒时,瑞颂赶紧把手覆在酒瓶上,嘴里忙说:“不必了不必了,我还要开车。”
“大过年的,陪我整口。”蛰虫试图去剥瑞颂的手,但是瑞颂执意不喝,蛰虫只好悻悻作罢。
菜上齐了,蛰虫对侍者耳语几句,接着他们便都退出房间。
各式各样的珍馐摆在精致的木制桌上,瑞颂上次见到这些还是在元首的接风宴上。
如果不是蛰虫,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种餐厅,更别说还是低奢雅间了!他大抵能够猜到,这顿饭钱兴许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说起来,他也不就是打仗厉害了点,身体素质与天生的alpha气场强了些,自己是何德何能能够傍上蛰虫这朵高岭之花的啊。
瑞颂心不在焉的切着盘子里七分熟的牛排。
阿舍尔不懂这些,他只知道父亲带他来吃好吃的了,他只知道父亲很厉害,那些叔叔都怕父亲,与监狱里的叔叔们一模一样!
蛰虫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脸上开始显现出红晕,瑞颂都劝他少喝一些,但是蛰虫和每一个醉酒的人一样,是听不见劝的。瑞颂只好与阿舍尔一起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