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看到李乐真时,李乐真全身都被浇透了,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树底下,看到他时,连忙向他跑过来。
风大雨大,他跑的那几步都像要被吹倒一样。
陈蔚把头盔递过去,李乐真却不接,大雨使他无法完全睁开眼,但说话却有了哭音,“为什么这么晚来?我等你好久了,我都要淋生病了!”
看他这么落魄的可怜样,陈蔚烦躁起来,语气暴躁:“废什么话,赶紧上车!”
李乐真这时候犯倔,不上车,还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来?”
陈蔚收回头盔,拧着车把一副要走的样子,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李乐真一步挡在车前,双手撑着车头不让他走,明明已经很不舒服了,还倔强地说:“你下次,你下次早一点好不好?”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非要陈蔚答应他。
陈蔚心里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加大马力,拧得摩托车轰隆隆直响,只要一松手刹,就能撞到李乐真身上。
李乐真哭得一抽一抽的,就不放手,眼睛看着陈蔚,那不是逼迫,而是请求,请求陈蔚可怜可怜他。
两人对峙着,李乐真脸上滚过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大颗大颗的。
还在说:“你下次早点来接我……”
陈蔚不回他,他就一直说。
说得陈蔚脑子乱,心也乱,最后妥协似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乐真这才松开手,转而从侧面抱着陈蔚的腰,呜咽道:“哥哥,你下次一定要早一点,不要让我等这么久了,呜呜呜……”
陈蔚沉默着给他戴上头盔,李乐真坐上后座,人就有点昏沉了,抱着陈蔚腰的手也是松松垮垮没什么力气。
陈蔚将他双手往前一拉,让他抱紧一点,才发动车子。
一直到家,雨也没停。
李乐真是被陈蔚打横抱着进屋的。
家里只有张姐在,看两人湿淋淋的回来,忙问怎么了。
陈蔚一边抱着人上楼,一边说:“煮点姜茶。”
他给李乐真冲了热水澡,换了衣服,吹了头发,再将人塞进薄被里,看李乐真红通通的脸颊,他伸手一探,还是发烧了。
李乐真抓着陈蔚的T恤下摆,含糊不清地说难受。
陈蔚烦躁不已,低声咒骂:“妈的烦死了,天天生病!”
这时张姐端着姜茶上来,要喂李乐真喝,李乐真不肯,瘪着嘴,红着眼,一脸委屈地看着陈蔚。
陈蔚顿了下,接过碗,一副要泼他脸上的样子。
李乐真这才自己坐起来,靠在陈蔚身上,喝了姜茶。
喝完张姐接过碗,说:“我煮了粥,乐乐你吃点,吃了好吃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乐真这时心气还不顺,脑子一根筋似的,摇摇头,“我要哥哥煮的。”
张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去看陈蔚。
陈蔚再也不想忍他了,猛地起身,李乐真跌在床上。
看陈蔚想走,他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哭起来:“你别走,你不让走,哥……呜呜呜……”
相处了几个月,张姐还是第一次见李乐真这样耍赖,在她眼里,乐乐一直都是懂事有礼貌特别体贴人的好孩子。
不过有些事她隐约也是知道的。
陈蔚的房间一直都是她在收拾,有时浴室里、床上一些斑迹她作为过来人也能明白,再是陈蔚从来不会带人回家过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不过她向来是多做事少说话,再加上陈蔚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总多些偏爱,便不去追问什么。
陈蔚挣了几下没挣开,就去掰李乐真的手,李乐真哭得更凶了,“求求你了哥,不要走呜呜呜,不要走……”
陈蔚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去煮粥行不行?放开!”
李乐真没放,而是仰着脸看他,陈蔚很凶地盯着他,李乐真这才默默地放手了。
陈蔚下楼,张姐也跟了下去,她的意思是让陈蔚把自己煮好的粥端上去,就当是他煮的,哄哄乐乐得了。
可陈蔚说:“没事,我再煮一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不再说什么了。
煮好的粥端到李乐真面前,李乐真却想让陈蔚喂他,陈蔚冷着脸,二话不说端起碗就从窗户扔了出去,这时雨已经变小,只有一点小雨滴打在梧桐叶上,碗砸在地上的声音特别清脆。
张姐一边劝着,一边又盛了一碗,李乐真这才委委屈屈地自己吃,又吃了退烧药,乖乖躺下。
张姐收拾好碗筷出去了,房里就剩两人大眼瞪小眼,陈蔚看李乐真就头疼,拿着车钥匙想出门。
李乐真混身难受,晃晃悠悠地爬下床,抱住陈蔚,又开始抽抽,“哥,你别走……”
“李乐真!”陈蔚回头,“你他妈是故意折磨我的吧!”
李乐真又往他怀里靠,抱着他的腰哭,还说自己很难受,想睡觉。
陈蔚看他赤着脚,光着腿,就套了件自己的白T,腿根若隐若现,心里烦闷至极,最后将人打横抱起来扔回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恶声恶气道:“睡觉,再敢说一句话,从窗户给你扔出去。”
李乐真眨巴着大眼睛,还是一脸委屈,但也心满意足,搂着陈蔚的手臂,没多久就睡着了。
陈蔚睡不着,李乐真身上的温度蒸得他很热,可这小孩即使睡着了也不松手,非要抱着他。他时不时摸一下李乐真的额头和身上,好在慢慢退烧了。
李乐真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里就开了盏地灯,光线昏暗,陈蔚正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打游戏,键盘按得噼里啪啦响。
他摸下床,坐到陈蔚腿上,背靠着宽阔的胸膛,伸了个懒腰,望着电脑屏幕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