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把注意力投身到了工作当中,像我过去那段最忙碌的日子,心无旁骛的,疲惫但却充实,充实到把一切糟污的情绪都堵的严严实实,不再有泄露出来的机会了。
前段时间我的车被追尾,于是我就把车送到了保险公司去维修,每天上下班通过地铁出行。其实除了早上需要早起半小时之外,其他方面倒也还是便捷。只是我最近总感觉有些不对,上班的时候匆匆忙忙没怎么注意,下班回家的那段路程,总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就好像是......像是有人在跟踪我似的。
一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只觉得是自己压力太大了才有些多疑,但日子久了,这样的感觉却愈发强烈。倒并不是那个跟着我的人技术不好,相反,他的跟踪技巧很好,每次当我有意无意地去寻找他的身影,都没有发现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但只要是人,就会有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就是有人在跟着我。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我经常考虑要不要报警,但却碍于没有证据,警察大概率也不会受理的。他像黑夜里的影子一样,让人捉摸不住,让我的心情也愈加烦躁,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找上过我,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想要什么?
好在保险公司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的车已经修好了,可以来提车了,于是我又恢复了驱车上下班出行的日子。开车的时候,我也经常下意识地飘向后视镜,记下跟在我车后的车牌号,可似乎又没有哪辆车是每天跟着我的。于是我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人跟着我,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决定等手头不那么忙的时候去挂一个精神科的号。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病简直生不断,我在心里暗想,等年假下来了,顺便也可以去寺庙求个平安符。
我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但秦择铭之于我更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于是我在下意识中逐渐与他愈发疏远,而秦择铭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小抑,今天下班后有什么安排?”
秦择铭走到我的工位旁询问,冷不丁的,我怔愣几秒才回答:“还不是很确定。”
“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聚了。”
我没有想和他吃饭的打算,只能含糊不清的回,“再说吧,可能要加班。”
秦择铭也没有多言,点点头就离开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故意留在公司多加班了半个小时,想着等秦择铭走了我再离开,可秦择铭也一直没有走。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公司人都快走的七七八八了,我心下有些忐忑,于是站起身往包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公司。走过秦择铭工位时,我的心脏疯狂震动,右眼皮也弹跳起来,好在秦择铭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我呼出一口气,走到地下停车场,驱车出了公司。
我只想赶紧回家,于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绕道我常去的那家面馆顺一份外卖,而是打算直接回去随便煮点东西吃。距离我家大概还有五六公里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没看名字,连着蓝牙就接了起来,秦择铭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车里,格外清晰,像一枚惊雷,“小抑,怎么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我被吓了一跳,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出来了,左手也不受控制的拍了一下车喇叭,在空旷的马路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我瞬间回神,“我,我看太晚了。就先走了,现在在开车呢。”
还没等秦择铭在说什么,另一只电话就很赶巧地插了进来。我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先接一下。”
没成想这一接起,竟然是陈越安的来电。“林抑,”他的语气透出严肃,甚至有几分冰冷,不容置疑道:“现在掉头回到市中,后面有车在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