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一声马的嘶鸣从远处传来,紧接着就是马蹄的奔腾声,这些声音在黑色的寂夜里被放大了。

来者约莫有一二十人,皆着黑衣,面挂黑纱,腰上配有佩剑,座下的马体型庞大,肌肉线条分明,与京城的马匹大不相同,倒有几分边塞野马的样子。

姜凌恒握着手里的剑,警惕的盯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人,这一局面僵持着,双方都未有先发制人的意思。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陆安歌从姜凌恒身后走了出来,顺便叮咛道。

“敢问各位,这是作甚,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家弟并非有意要伤害林小姐,他只是心系兄长安危失了分寸罢了,若硬要归根结底的话还是我的原因,此事因我而起,势必由我来解决。”陆安歌把眼光投向了已经坐在马上的林简兮,“要杀要剐,皆听林小姐所言就是。”

“这可是你说的”林简兮把剑又亮了出来,将放在马右侧一只腿抬了起来。

“林简兮,不可胡闹!”一声苍老却苍劲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听到声音后,众人纷纷退向两边,开出条道来。

红棕色在月下是火,灼烧这淡淡的冷色,与其他马匹清一色的黑不同,这马的颜色夹杂着唯我独尊的感情,衬得那马匹上之人也甚是不同流俗。

“爹爹,我…”

“你阿姐呢?”男人尽管很努力的试图藏住愠怒,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阿姐,她….”林简兮词不连句,剩下的皆是呜咽啜泣。

“哭什么,我问你阿姐呢!”男人来之前明明答应了夫人不发火,可口中出去的话却变了味,四周空气凝固,连呼出的气都参杂着颤栗,一众人皆掩面默不作声。

林简兮垂着头不敢直视其父,伸出去一只手指向了小木屋。

男人旋即从马上跨下,接过手下人递来的剑,直直向木屋走去,在路过陆安歌身边时连余光都不曾给过,权当作了空气。

“我觉得我们可以现在趁人家处理家事时赶紧溜走。”陆安歌用肩膀碰了碰身后的姜凌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人却如同没听见纹丝不动。

“喂,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姜…”

“舅父…”

陆安歌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林式微,林简兮,安南,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啊,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还有补救的可能吗?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土地公,你们显个灵呗。

这时站在木屋外候着的人像听到了什么指令似的,一致的单膝跪下,把右手置于胸前,头微低,嘴里发出异样的声音,这声音像是南部特有民族在送葬时吟的殇乐,接着那些马背上的人也纷纷下来,做出相同的动作,此情此景配上这声乐是不能再悲了。

当陆安歌还在感叹这不凡之景时,男人已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早已冰冷许久的林式微,在月光下陆安歌才发觉林式微的五官不如林简兮贴近男人,林简兮与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刚毅高傲,而林式微则多了些柔情似水,是能软到人的心坎里的。

“长女林式微,苍天念之善,不愿再任其饱受人间相思之苦,乃召回,于此夜乘月而归,化作天上繁星一点,保安南四方平安,”男人与之前的高傲冷峻不同,此刻的字里行间里满满都是温柔,像是怕吵醒了怀里人似的,“吾乃尊天意,于此地将长女埋葬,守七天,防恶灵来犯,送之平安归离。”

众人皆低声吟唱着,几声呜咽时不时传出,微风吹过,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要出来了。

“次女,林简兮,”男人又继续道,“即刻启程离开,不得参与守灵。”

正低着头擦拭愧疚的林简兮猛地抬起头来,声泪俱下“父亲,回家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简兮绝无半句怨言,但我求你,让我给阿姐守灵吧,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对阿姐,对大家的伤害,但求求您了,别让我走”林简兮跪倒在男人面前,不停的磕着头,没几下额头已有血出来。

男人叹了口气,把自己这四处惹事却心地善良的女儿扶了起来,“你以为我让你回去是做什么,你的娘亲还在家中,这件事想必也瞒不住她,我让你回去就是让你去平复她的痛苦的,你想她若她知道后必定肝肠寸断,而身边若无一亲人在旁,你叫她怎么受得了。”男人眉头紧皱,这虽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不愿让如今这唯一的女儿参与到接下来的事情中,长女的仇他势必会去魏家讨个公道。

林简兮似懂非懂的抬起头来,用自己那四肢发达的脑袋去理解父亲的意思,好在她还不是笨的厉害,带着些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但风平浪静后的林简兮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似乎已经融入背景的陆安歌和姜凌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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