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一袭黑衣,黑衣上绣了只白虎,白虎眼睛目眦尽裂,大张的嘴里似有血腥味溢出,但与一身装扮不同的,男子脸上挂的是狐狸的微笑,眼睛眯成条细缝,嘴角勾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手里拿了个念珠。
男子长了张娃娃脸,林卫玄不好判断他的年龄,“公子,是否对此有所线索要报?”
“正是正是。”男子眼睛仍是眯着,“我是魏家的门客,昨日从京城赶来,昨晚刚到。”
“昨晚?”林卫玄眉头皱起,眼前的男人与魏家惨案多少脱不了干系。
“是啊,我昨晚风尘仆仆来到魏府结果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个应声的,自觉蹊跷,便躲在一旁暗中观察,魏府安静的诡异,待我离开后不久,从魏府窜出来许多衣着古怪之人,看样子似乎不是中原人。”
“他们什么打扮?”
男子玩着手里的念珠,眉头微皱,沉思片刻道:“具体我答不上来,但看起来不怎么像自己人。”
“自己人?”林卫玄打量起眼前这人,敢跟安南王套近乎的可没一两个。
“那敢问先生是为何来魏府?”
“哦,不说我都忘了。”男子一拍脑袋,“在下袁郁,来自无梁,得魏大人赏识特邀此次前来柳城为他庆生。唉,本来是个大喜的日子却弄得这样实在凄惨。”说完男子露出悲伤的表情,眯着的眼睛也配合主人睁开条缝,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在下林卫玄,见过礼部尚书袁大人。”
吃了一次消息不通的亏,林卫玄已经长记性了,早在之前他就派人将朝廷现任的所有人调查清楚,虽然消息不全但林卫玄对一些身居要职的人已经多少有些了解,而站在眼前的这位,就是在姜既明即位后新上任的礼部尚书郎,林卫玄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就一概不知了,因为实在不怎么突出,过眼即忘的那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哟,是林大将军啊,久仰久仰,早就有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安南王的名号果然不同凡响。”袁郁勾起嘴角,眯着的眼睛盯着林卫玄,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袁大人过誉了,林某只是尽职尽责罢了。”林卫玄向来讨厌官场上这种虚情假意的吹捧。
“林将军不是一直在安南吗?怎么会来到柳城?我听闻魏家和林家结了亲家,想必您这次也是前来给魏大人庆生的吧?”袁郁余光瞥了眼林卫玄带的士兵,“不过将军就是将军做事谨慎小心,此番前来带的人倒是挺多的呢?”
“袁大人才是该小心的人吧,林某看大人此来孤身一人,怎么就算不带侍卫也该带上个丫鬟仆人吧,大人就算简朴也不能把安全置身事外呀!”
袁郁手里动作突然停下,笑出声来:“将军您是高看我了,我这人贪生怕死怎么会不带人就独自上路的,只不过这魏府进不去我就把人带到客栈去了,我这不听说有官家的人来了,才急急忙忙赶来,下人什么一个都没带,就怕有人管不住耳朵和嘴巴耽误将军办事,我想着自己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结果”袁郁苍白一笑,“我还是走吧,在这里将军同我说这些话怕是白白耗费了不少时间,对不住了。”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您的心意天地可表,这番折腾大人应该身心俱疲了吧,我让人护送您回客栈好生歇息着。”
“是啊,我明日就打算启程回无梁了,今日在这里再待一晚后面舟车劳顿的时候长着呢。”
“停停停,这个叫袁郁的心可真宽啊,魏家惨案发生时他在现场,就算他有信心林卫玄不敢抓他,那那些悄无声息杀了魏家数百人的凶手会让这条漏网之鱼活着,还是两者有勾结,魏家惨案兴许是贼喊捉贼?”
“陆安歌,你说的这些舅父都想到了。”姜凌恒道
林简兮没吱声,白了一眼陆安歌继续道:“你当我父亲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普通将士啊,你想到的他都想到了,只不过…”
林卫玄派了一支七人的小队护送袁郁回去,但实际上去的人却不止这些,林卫玄派出去的眼线一方面是盯着袁郁是否参与魏家惨案,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凶手若是知道自己在袁郁手里留有把柄,定时不会轻易放过他。
将袁郁送走后,林卫玄返回魏府,面对一地的尸体陷入了深思,据他所知,魏黎自贬官以来就心生怨气,但奈何圣威下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小小的柳城为非作歹,搞得柳城是民不聊生,百姓们哀转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