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歌第二早上去找魏安南练武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他身边的姜凌恒,没等他发问,姜凌恒已经开始舞剑了,陆安歌走过去拿起男人为他准备的木剑,跟着姜凌恒一笔一划地模仿起来,男人站在一旁时不时给两人指点,时间在快乐中流逝地总是很快,转眼就到了冬天。
梁孺把过冬的衣物递给三人,顺便帮他们把马车上的粮食都卸了下来。
“今日我还需再回客栈一趟,年末了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我争取天黑前赶回来,也不知道这一马车的粮食能不能撑到春天。”梁孺看着眼前的食物皱起他白色的眉毛。
三人目送梁孺驾车离去,陆安歌搓了搓被冻僵了的手,搬起脚下的食物向厨屋走去,另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各自开始干活。
冬天的黑夜来的特别早,陆安歌把炒好的菜摆上桌后,三人无声的坐在桌前,窗外已经零星飘起了雪花。
“梁老伯怎么还没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陆安歌一到雪天就容易变得焦急。
“再等等吧,兴许路上有事耽误了。”姜凌恒说完后又是一阵寂静,屋里的人各怀心事,陆安歌注意到长发男人今天一天心情好像都不怎么好,说话也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果然下雪天最烦了。
“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我把老伯的饭留出来。”
“你们吃吧,我没什么胃口,出去透透气。”男人说完就出去了。
屋内因为烧了火盆温度要比屋外高很多,但男人已经习惯了寒冷。今天早上的时候,男人收到了信,信上说‘狼来了’,不可大意,万万要小心。
雪越下越大,一会儿的功夫男人的肩膀已经落满白,轻轻拂去肩膀的雪,男人感觉饿了,准备回去填饱肚子,忽然身后的林子里发出窸窸簌簌的声音,男人警惕地握住腰间的弯刀,眼睛死死盯住那一处地方,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悠闲地走了出来。
狐狸见了男人吓了一跳,嘴里叼的东西也不要了撒腿就跑,男人松了口气,手从腰间放下,走到狐狸丢东西的地方,本以为是只死耗子、死蛇一类的,但男人仔细看去发现那竟是人的一只手!
男人惊觉不妙,急忙跑到屋里,对已经吃完饭的陆安歌和姜凌恒喊道:“这里被发现了,你们快走!”
正在收拾碗筷的陆安歌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大难临头的另有其人。
男人把碗筷从陆安歌手里夺下,有些愤怒道:“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你是等着让我给你收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又能走多远?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躲下去吧,大不了就是一死,那也比一生提心吊胆强。”陆安歌心平气和道。
男人劝说陆安歌无果,只能把目标放在姜凌恒身上,但姜凌恒此时正擦拭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剑。“魏兄,你不用劝说了,我与陆安歌想通了,我们不想再继续躲躲藏藏下去,就让一切在今晚结束吧。”
“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有意思,罢了罢了,随便你们。”男人大笑后脸色变得阴云密布,他与姜既明的赌局看来是要输了,杀人分尸这样的行为也只有他们乌桓的人会如此。
屋外的雪像是和了石子砸在屋顶砰砰作响,三人各自在屋子的一隅里坐着,到底不速之客什么时候会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屋外突然有了动静,那是脚在雪地上踩出的声音,声音很密集,似乎来了不少人。屋里的三人握紧手里的家伙,这间屋子好像有了心跳,砰、砰、砰,陆安歌环顾四周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原来那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冷风饿虎扑食般汹涌而至,屋里点的一盏小灯被掐灭,黑暗降临。
待光明再次重返人间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陆安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气,但下一幕却让陆安歌睁大了眼睛。
小小的屋内站满了身着奇装异服、腰佩弯刀的长发男人,他们皆跪在地上,头深深埋进双手里,好像在对谁行拜礼,循着他们的方向,陆安歌看到了被月光笼罩的男人,在月光下陆安歌才注意到原来男人的眼睛是异色的,那是极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