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梁城外的河水里,不知哪家种了荷花,现今天气一热,水里的花全都开了,红红白白的一片,格外喜人,后来又不知道哪户往里放了锦鲤,与荷花招相辉映,等至晚上暑气渐消,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有在河边饮酒作诗的,有在河边谈情说爱的,也有在河边合家欢乐的,总之,此情此景,怎能不快活似神仙。
今日白天下了场大雨,空气中湿闷压抑,人们脸上也黯淡无光,好在午后过了几个时辰,雨突然停歇,天空放晴,一道横跨无梁的彩虹腾空出世,让遭了雨的罪的无梁人啊,喜笑颜开。
陆安歌刚从医馆回来,他见天色不错,便心情大好,提前让人放了班,自己骑着马一边欣赏彩虹,一边顺着无梁溜达,但常言道,一心不可二用,骑马你就好好骑,地面都顾不过来了,可就别往天上瞅了,但我们陆安歌他太高兴,一时间把这茬给忘了,于是乎,一只替天行道的黄毛大狗,嗷一嗓子,把陆安歌身下的坐骑惊了一惊,撒开蹄子朝前跑,而马上的人也因此被迫受累颠沛了。
陆安歌手里攥着马缰,使出浑身力气也没将这畜生勒住,忽然,前方出现一行人,他们抬着大红的轿子,似要去接亲,见陆安歌不要命的往这儿冲,顿时慌了神,轿子一扔,人先朝各处逃去。
陆安歌见自己大势已去,便闭上眼等死,就在身体腾空的一刻,腰上忽然多出了双手,那手力量惊人,陆安歌还没来得及看清便栽进轿子里了。
等陆安歌睁开眼,彩虹还在。轿子的顶部通了天,方方正正的一块,将彩虹束缚其中。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晕头转向的某人还未察觉到身底下的异样,这可苦了替他垫背的姜凌恒了。
原来,今日姜凌恒正打算去见陆安歌,日子过了这么久,什么深仇大恨也该烟消云散了,再说本来也就没什么,那时候是自己心急了,办了错事,这今后可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小小心心的来,所以,姜凌恒便决定先去医馆,将东西尽数归还,然后自己再向他赔个不是,但还未到呢,便看见陆安歌从马上飞出。
“陆、陆安歌,你没事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陆安歌猛回头,看见姜凌恒痛得皱在一起的眉毛,以及强行扯出来的微笑。
“我没事,你脸出血了。”陆安歌转身,跨坐在他身上,也没觉得不妥,伸手从袖里拽出帕子,替他轻轻擦拭。”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姜凌恒紧紧搂住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轻轻啜泣,陆安歌轻叹,揉了揉他的头发,怪道,“我那时也是气急了,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话,但你倒好,还真的当真了,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我看你是真的翅膀硬了。”陆安歌也伸手抱住他,不与他见面的日子,还真的挺难熬。
“将军,您没事吧。”轿子的帘子被突然掀开,三脸震惊。
“是属下冒昧,打扰了将军。”姓裴的副将以为自己撞破了老大的秘密,正磕头谢罪,不过,实话实说,老大的相好长得还真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陆安歌和姜凌恒在一旁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热烈的目光下走出,不知哪个胆子怎肥,带头鼓起了掌,紧跟着是一阵阵更加响亮的掌声。
到了陆府,陆安歌想宴请姜凌恒以及他的那些将士们,但却被姜凌恒一口回绝,并把将士都打发走了,独独留下自己,这心思,谁还看不出,陆安歌也没拆穿他,憋着笑转身进了府内。
饭桌上,姜凌恒把医馆被偷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陆安歌大惊,等着听他下一句解释,却不想,姜凌恒将门偷摸关住,凑在陆安歌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你可要小心,别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袁郁他还没死,我前几日去了趟乌桓,就差把它翻个底儿朝天,但也没找到他,我现在怀疑他肯定是又回无梁了,你医馆前几日被盗,我刚好撞见了那贼,便审问他一通,才得知是他是受人指使,但听他说又不像是袁郁,好像是个怪物般的东西。”
陆安歌听着有些耳熟,但却又想不出来,只能安慰道:“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进府里,你莫要担心我,对了,你那日怎么会去我的医馆?”
“我那日刚巧路过,路过。”姜凌恒垂下眼睛,不敢去看他,这时,丫鬟过来送菜,便顺嘴一说,“老爷若嫌屋内燥热,不如带着将军去河边散步,晚上的河边甚是热闹,是个消食的好去处。”
白天人们因为大雨憋在家中,晚上便都出来玩耍了,尤其是河边,嬉笑声不断。
几个奔跑的孩童从陆安歌身边呼啸而过,手里拿的玩具不小心撞在他身上,引得陆安歌发出阵阵痛呼。
“走这边。”姜凌恒将陆安歌挡在自己身后,尽量不让人碰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举动着实让陆安歌老脸一红,但好在天黑,看不出来。
“卖糖人喽,五分钱一个,两位小爷,看看这都是新做出的,香味犹存呢。”
“给我来两个。”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吃过饭了吗?”陆安歌袖子里的手去拽姜凌恒的衣服,轻声说道。
“想你高兴便买了。”姜凌恒举着两个糖人,讨好似的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