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越从安后,米其林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想到汤媛,那姑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问唐书逸:
——“汤媛跟你是什么关系?”
——“就是学生会的后辈啦。”
——“你跟她没有矛盾?她对你有敌意。”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我没太留意过。”
这人是天真呢?还是傲慢呢?
——“除了越从安,其他人你都不太在乎啊。”
唐书逸不说话,他默认了,他的世界很小,就只有那几个人,他不擅长人际交往,相比起来,米其林反而比他更懂人心。
——“你确定现在不对越从安出手?你也能看出来,他今天不高兴是因为我单独跟温以观吃火锅,这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不,米其林,维持现状就好,我希望我是靠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我希望我与他的感情更纯粹一些。”
难得固执啊,米其林摇摇头,只是,这世上纯粹的感情太少,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行吧。”
越从安回来后,为了一切都能受控,米其林选择对温以观避而不见,日常,他约上一个舍友,两个omega每天都一起去图书馆,遇上温以观也只是漠然点头,几次之后,那人显然有些恼火,在一个傍晚,他拦住了米其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书逸,你在躲着我?”
同行的omega女孩儿有点被吓到,米其林不怕他,让女孩先回宿舍,自己返身走向一条小路,温以观跟上去。
“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温以观。”
既然他想谈,米其林就跟他好好谈谈。
“那你又为什么要躲着我?”温以观回避他的问题,反问。
“因为你打破了我……与越从安的平衡,”米其林踩上石子路,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对于我们来说,你是第三者,对于你们来说,我同样是第三者。”
温以观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自己和自己的男朋友。
“你对越从安没有情吧?订婚宴那天晚上,不,或许是遭遇意外之后,你就跟过去完全不同了,先是意外发情,接着整整一星期没说过话,还在冬夜跑到室外淋雨……”温以观没进他的套,米其林暗中握拳,这人把自己的经历调查得清清楚楚,他讨厌被人窥视。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了解过去的唐书逸?”米其林瞪着他,“我跟你很熟吗?呵,你这种断言我是什么人的自信到底是谁给你的?”
“不要小看我,”温以观重重吸气,往前迈步,逼近米其林,“你是唐书逸?别开玩笑了!一个人可以改变性格,但怎么可能忘记过去?忘记过去熟练的舞蹈;对越从安,一边说喜欢,一边又毫不在意;看见熟人却以为是陌生人……你可不要说你失忆了。”
“那么,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温以观,”米其林毫不退缩,他的眼里似乎也有火焰在燃烧,“我是冒牌货?哈!要去验我的DNA吗?去啊,谁怕谁!天天这么言之凿凿的,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说到底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担心越从安被我骗?呵呵,你可不是这样的大好人,你到底想证明什么?我如何回答你才满意?我不喜欢越从安?我爱你?我喜欢你?除了这些还有吗?你干嘛不去叫你男朋友讲给你听,真是令人作呕!”
“唐书逸!”
——“米其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声音同时砸进脑海,米其林双眼发红,那是被逼入绝境的眼睛,就像深陷沼泽的人,越挣扎,却陷得越深。
背后的夕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天空逐渐暗了,米其林痛苦地闭上眼,等待动荡的灵魂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春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米其林睁开眼,冰冷地注视着温以观。
“对不起。”
瞬间,温以观握紧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连青筋都微微凸出,米其林只当没发现。
“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他离开石子路,唐书逸在脑海里嗫嚅:
——“米其林……”
——“别说了,我不想说这个,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唐书逸,不要再提。”
五月中旬,米其林和唐书逸将毕业论文初稿敲定下来,六月初,论文定稿,开始准备答辩PPT,这期间,无论是越从安,还是温以观,他都没有再见,唐书逸也不提,他们只当没有这俩人。
六月,学生会又开始了新一届的公选会,投票前一天,唐书逸收到了邀请,米其林不太想去,写论文比人际关系简单得多,唐书逸却很想去。
——“越从安肯定会去的,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我的气。”
米其林叹气。
——“行吧,不过我懒得应付学生会的人,你想去,那我可不管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