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中行然每天郁郁寡欢,就豪掷千金,给中行然买每日不重样的衣服,广招天下名厨给中行然做不重样的菜式零嘴,让小厮去搜集各种时新的话本子,连戏班子都请来了好几个,为中行然做尽了自己少年时想做却做不到只能嘴硬是玩物丧志的事。
只是即便是这样,中行然还是一天瘦似一天,只剩一个肚子仍高高鼓起,好像一个丑陋的瘤子,寄生在他孱弱的横陈玉体上。
宁为看着一点点消散生机,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了的中行然,心里像下油锅一样煎熬,却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能留住中行然对人世间的眷恋。
这两个被清胜水戏弄的可怜人总是错开拍来给予爱,所以到现在仍然好似前世欠下了许多的的情债,要今生一次性还完似的,就这么一天天彼此折磨着,让谁都不能痛快。
中行然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四肢却细的好像要被肚子压倒,到了快要临盆的时候,整个人更是变得浮肿憔悴,宁为默默让人把所有能照出模样的东西都撤走了,连每日洗脸也是将脸盆放的远远的,自己拧好毛巾给中行然擦洗。
只是中行然其实已经根本不在乎此时的自己是美是丑,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在乎,每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
终于到了生产的这一天,才真的像是一个有反应的活人,疼出来的汗把床单都湿透了,整个人像被撕开一样吼叫着,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换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血腥气,他太瘦了,不好生,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结束。
宁为跪在床边,紧紧握着中行然的手不停的叫着中行然的名字,害怕轻飘飘的中行然会就这么离去,只是两个人紧握的双手不知道是因为不住呼喊的中行然还是因为宁为自己,不住的抖动着。
这漫天的血气和中行然的叫喊好像巴掌,不停的扇在宁为脸上,扇的他痛彻心扉。他跪在地上,默默的祈求上天,他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不要中行然的爱,甚至把自己的命拿去也可以,只要中行然活下来。
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产房内只听得见中行然锥心刺骨的叫喊和产婆的指挥声,度秒如年的煎熬到凌晨,才有一声响亮的啼哭同第一缕天光一起划破天空。
宁为让产婆先将孩子抱去给奶妈,然后让做完一切的众人都出去领赏,独留自己在房间内,把自己的头摁在睡过去的中行然的手上,那只手不复从前的珠园乳润,枯瘦到硌人,把宁为硌到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了很久很久,眼泪里充满了万幸的喜悦,心疼后怕的恐惧和终于等来中行然的救星的解脱。
但是这个每次哭闹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的女娃娃,似乎没有让中行然如宁为所想的那样好起来,反而让中行然变得更加无所顾忌的自暴自弃,只有每日抱着这个不休不饶的女娃娃喂奶时,才有那么一点点人气,其余时间都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躺在床上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
宁为却好像突然闲下来了似的,每天也不去做正事,就围在中行然身边伺候中行然坐月子,没事儿的时候就抱着孩子坐在中行然床前自言自语,抱怨中行然吃的少,夸奖他们的女儿哭的多么有劲,说着处理宁家上下大小事情有多累,中行然不搭理他,也仍然没话找话,月子内说的话,甚至比之前活了二十多年说的还要多的多,好像以后再也不能和中行然说话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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