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车由痕先开口“你们二人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当年宁为和你都还太小,有许多事都无能为力,面对那些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并不想说什么偏心宁为的话,自从我的姑姑去世以后,我姑父就越发冷硬,把宁为教的很是混账,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也有许多事都是为奸人所害,阴差阳错下未必是宁为的本意。宁为他是真心爱你,当时即便误会了你,也是愿意为你付出性命的。这五年来,不知派了多少人到你身边帮你,不然你绝不可能稳坐家主之位。五年来你每次上山祈福,他都提前一天来,一步一叩首上山,为你和孩子祈福,也祈求着能和你再续前缘。即便是就住在你的隔壁,也从在你们面前不露面,怕惊扰到你们,就为了能跟你和孩子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待一会儿。他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你让他再等五年也好,十年也好,或者让他怎样向你赔罪也好,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几天我也能看出来,你的心里绝对不是全然没有他。”
中行然攥紧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乱颤起来,大腿的肌肉都抽动着,对他而言,承认自己爱宁为,就是对遭遇了那么多痛苦的自己的不公和残忍,是他所不能忍受的自己对自己的背叛,可是他确实无法否认,他的心底确实深埋着对宁为的爱,他无法对两个人曾经的那些甜蜜无动于衷,可是宁为的爱太窒息,太恐怖,紧紧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只想逃生。
被车由痕戳中不愿承认的心事,让中行然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是我吗?你有被人强暴后还被羞辱污蔑吗?你有被人陷害后差点失去性命吗?你有被人摁在手掌下逃脱不得,经脉寸断,连自己父母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你被人囚禁过生下孩子吗?如果没有,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让我给宁为一个机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是我,难道宁为爱我,我就一定要忘记所有的苦难,再去割肉饲鹰吗?我不是佛祖,你找错人了,请你走!”
一字一句好像在斥责车由痕的不明事理,更好像在逼退居然敢对宁为有爱意的不知死活的自己。
中行然说完就大踏步离开,急匆匆的同其他人会和往山下走了。
车由痕知道自己说再多也终究是局外人,摇了摇头,准备去告诉宁为自己撞上中行然要下山的事,结果到处找,才在中行然屋子里找到了宁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他下山了?”
“嗯”
“那你不去追?”
“五年前我就步步紧逼,结果走成了死局,差点逼死中行然,经过那一次,我彻底明白了,什么情情爱爱,一切都没有他好好的重要,他想走,就顺其自然吧”
“那你还留在山上吗?”
“我马上就收拾行李走,你呢?”
“你嫂子还想再玩几天,你先走吧”
宁为慢腾腾地收拾着行李,回忆着屋子里一家人在一起的景象,强逼着自己放下,但是还没等宁为收拾好行李,中行然就横着被抬了回来。
一众婢女奶妈急成了无头苍蝇,想起来这些天常和中行然待在一起的宁为,感觉他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能有办法,因此婆子抱着哭的喘不上气的中行禾,找到宁为求救到,“我们走到半山腰,看见雾大,想着带着孩子不好走,就想要返回,结果小少爷突然直挺挺的晕倒了,我们怕是不是雾气里有毒,不敢再往前,忙回来了。”
庙里并没有什么医修,只有一个老和尚还算懂一点医术,被宁为架着请过来后,给中行然探了探脉,“听说是因为遇见雾气才晕倒的,我想可能是连天暴雨,把山洼子里的瘴气带起来了。只是我探脉象,这位施主乃是纯阴之体,本身体弱,中的毒又十分强劲,恐怕是命悬一线。瘴气里的毒千奇百怪,我的医术浅,分不清这位施主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不能对症下药,只能开一剂简单的保全药方,略微压一压毒,不能解毒。要想活命,还得取纯阳之体之人的心头血,吊着这位施主的命,等瘴气散去,下山寻医问诊。有纯阳之体的人,虽然身体强健,但是这毕竟是每日心头取血,以我的医术,也未必能保下来被取血之人的性命。”
宁为看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中行然,只恨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中行然害怕自己,还要忍不住的去贴近他,把他逼得匆匆下山,才吸进了瘴气中了毒。哪里还管什么性命不性命,二话不说,脱掉上半身的衣服,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往心头刺去,取出心头血来,滴在中行然嘴巴里,喂完血后,才感受到浑身冷汗直冒,心脏痛的快要炸裂开,眼前直阵阵发黑,支撑不住自己就要倒下,昏倒前最后深深望向床上紧闭双眼的中行然。
阿然,你舍命救过我,我也差点逼死过你,我欠你一条命,纵是真为你死了又如何,只是你的命也是我几次救下来的,求你千万要坚持下来,这次我真的彻底放手,只要你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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