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不敢碰他,尽管我很想拥抱他。
我告诉自己,严佑,你知足吧,捡了个有钱的爹,还想要爱不成?你这个贱骨头配得上人家么?
你是有多贪心,小心耶稣大帝把蟠桃树连根拔走,让你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我从来不哭,甚至怀疑我没有泪腺这种东西,老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是想弹都弹不了。
我妈死的时候我没哭,出来混社会挨揍没哭,被兄弟背后捅刀子也没哭。
我的心是一片荒芜干涸的沙漠。
但此时此刻,我眼睛发酸,却不想它流出来,我怕弄脏他的枕头。
我轻轻抽了一口气。
原本一动不动的严听秋立刻拢了拢被子,他转头,发丝摩擦枕头沙沙作响,“没睡?”
我默了默,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冷。”
他半眯着惺忪双眼,从被子里钻出去。墙根的高级灯随之亮起暖光。
严听秋的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也有点乱,一边裤脚往上卷,露出细长的跟腱,鞋子还穿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见他步履轻浮地去到墙边的金属面板上按了几下,然后飘回来,正面朝下倒进床里。
他声音闷闷道:“我把温度调高了,睡吧。”
他的头发完全盖住脸,睡衣掀起一个角,露出紧致的窄腰。
我怯怯问:“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起身捏住他的衣角,替他把裸露的肌肤遮盖住。又将手覆在他的后颈,轻轻按揉。
严听秋把脸从床垫上拔出来,虚焦看我,眉目舒展,是白日从没见过的松懈。
他笑,语调慵懒,“我还用得着你照顾?”
“把被子盖好,一会儿就不冷了。”他把我的手塞回被子里。
我的手背残留他的温度。
我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良久,问他,“我喜欢男人,怎么办?”
严听秋闭着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陷入沉默。
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启唇说:“男人还是女人不重要,但我们小佑还是学生,最起码也要上大学再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