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臭气熏天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个新广告,卖血浆的。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中介谎报年龄和体重,第一次撒谎就出师不利,献血浆前要做身体检查。
中介赶我走,说我浪费他的时间,自尊在饿死面前毫无价值。
我求他,“钱我和你一人一半,求你帮帮我吧。”
中介松口说:“看你可怜,就帮你这一次。”
针头有火柴那么粗,扎进血管,红色鲜血顺着管道流到机器内部,输出的是啤酒颜色的液体。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护士拿着水和糖问我们,“有没有头晕不舒服的,举个手。”
我有点头晕,但不敢让自己太显眼,默不作声地咬牙撑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结束了。
墙上花花绿绿的海报写着“奉献爱心”、“献血浆有利健康”、“十大好处”……
我去中介那里领了一百块钱。
用20块去黑宾馆开钟点房洗了个澡,顺便睡了一小觉。
手臂上的针眼很明显,街道的垃圾堆里偶尔也见注射器,我怕被误会,去药店买了一片创可贴盖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找到了饭店的工作,对付老板和对付中介用的是同一个办法,装惨,然后让利。
饭店老板说:“学徒八百,包吃不包住。”
我表示如果他让我在店里睡,可以只付600元工资。
打扫完卫生,闭店之后,我就去卫生间用水龙头洗澡,老板娘给了个没有外包装的花洒,让我自己对付着用。
厕所墙壁没有挂架,花洒用完之后挂在一个黑色橡皮圈里,像个头大身小的人彘在上吊。
睡觉就用好几张椅子拼在一起,一开始总怕掉下去,睡着睡着也习惯了。
打工了半个月,我跟老板预支200元,想买衣服鞋子,这身衣服都是晚上洗,早上穿,最近雨天多,不好干了。
老板多给了我100,我还庆幸呢,没想到月底就被炒鱿鱼了。在店门前和梁毅相撞,之后就是在三门巷当混混当小陪了。
有一天我在手机上看到新闻,讲的是艾滋村,全村人几乎都是艾滋病患者。
竟是因为不规范献血造成的。
我惶惶不安了一阵,总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哪里都不对劲。
转念想到检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万一查出来真的中招了也没钱治,我又觉得自己身体爽朗,什么毛病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通之后,去馆子买碟炒肉吃。
再后来,江哲函让我上龙床之前先叫人带我去医院做传染病检查。
我并没有因为献血浆得病。有时候还是幸运的。
隔了许久,我又路过那根电线杆,上面的小广告一层覆一层,撕不干净的残余随风抖动。
如今又有新方向供给走投无路的人选择,仙人跳,杀猪盘,赌博……条条大路通地狱。
梦里江哲函弹洒烟灰在我脸上,虽然不是特别疼,但很吓人,白色烟灰下雪一样落在我脸上,我不自觉眯起眼睛,怕烟灰进眼睛。
江哲函夹烟的手指点我眼下,这有颗不起眼的小痣。后来被点掉了。
我狠拍掉江哲函在我脸上乱摸的手。
睁眼看到严听秋略微错愕的脸。
工作室的门半掩着,严听秋的手被我打在半空,他刚洗完手,有点潮潮的,还有洗手液的清香。
我握住严听秋那只被拍红的手,失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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