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的坡度太大,想要回去的难度很大,正当她思索如何才能爬上去的时候,忽然感受到有微微凉风拂过发丝。
风……是流通的?
那就说明这洞里一定有别的路。
“阿嚏!”
好冷啊,在寻找别的出路之前,她还是先保证自己不会被冻死吧。
于是她从灵袋中捻出一张黄符,用生疏的手法为符纸附上法力,一阵默念的咒语过后,果然出现了火。
可是在几乎找不到木料的洞穴里,即便有了火也会很快熄灭的,不过这短暂的火让她确定了风来的方向。
她一边缓缓向前走去,一边摸着旁边的墙壁。
没一会儿,便让她发现了前方出现的一个奇怪之处:此处墙面从表面上看与周围无异,敲击的声音却是空心的。
陆晚离用手中的木剑击打或是使用法术,墙面都毫发无损。
于是她疑惑不已地再次抚上墙面,稍加力量地向它按压过去时,墙体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她的手穿过。
可实际上墙面就在她眼前,在她的视角里就像自己的手被墙体分开了两半,而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
惊讶之后,陆晚离又伸出另一只手,同样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这背后……应是有结界的。
当她的身体整个透过墙体之后,她被刺眼的冷光模糊了视线。
缓缓睁开双目后,她对眼前这一切感到不可置信。
在这片青山绿水之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皑皑白雪,狂风肆虐,到处都是一片荒凉之景,唯有不远处有一栋破旧的竹屋和一颗枯萎的树,阴郁地挺立在肃杀的风雪之中。
“阿嚏,阿嚏!”
不行了,真的好冷啊。陆晚离怕冷,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刻。
于是她转身想回到原来的山洞中,却发现身后除了白雪就是再无它物,入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入口呢?她该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不,这种情况,她应该会先被冷死……
“阿嚏!!”在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之后,陆晚离忽然注意到眼前一切开始发生了奇怪的改变。
所有的风雪如漩涡般向中央的竹屋和枯木卷去,急剧的风速几乎要将她的身体也一并卷入其中。
她将木剑奋力插入雪地中,以此来抵抗风力。
所有的雪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一般,从四面八方聚集于竹屋和枯木的上空,在一道虹光从雪堆中如绚烂烟火一样炸开之后,天地之间发生了剧烈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瞬,寸草不生的山坡上万物复苏,绿茵、花鸟、碧水、蓝天都代替了之前那个毫无生气的冰雪世界,一切就如同梦境,让人感觉不真切。
原本破败的竹屋变成了一栋典雅精致的阁楼,枯木亦逢春,枝头挂满了洁白如雪的花朵,偶有翠绿的叶子为其点缀,如慵懒的少女在微风中摇晃,片片花瓣洒落满地霜华,微弱的芳香,沁人心脾。
这颗孤独的白海棠树,为此地更增一缕寂静、安宁之意。
陆晚离长久未能平复自己不可置信的心情,以她现有的理解能力,这一切只能当作是在一场虚无的梦境之中,才有可能遇到。
但她每一寸被风吹拂的肌肤触感,都在告诉着她,这就是现实之中。
这里莫非住着一位仙人?
若是如此,出现在后山中,定然是哪位玉霄宫的绝世高手。
她将木剑抽离地缝,小心翼翼地朝阁楼走去。
鼓足了勇气之后,她敲响了木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陆晚离全身一震,心虚地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眼前之人,连连道歉:“凝虚峰全清长老座下弟子,陆晚离,拜见前辈!误闯前辈居所,实属无心,晚离愿任凭处置!”
前辈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说,你叫陆晚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的。”陆晚离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始终不敢抬头。
前辈确认自己的名字,莫非真是想要去奉正堂告自己一状?
“怎么还跪着?”清冷之音中掺杂了一丝疑惑,思索之后再道:“起来吧。”
陆晚离闻言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起身后端正地站在前辈面前,不经意地抬眸一刹,竟与一双深邃的星眸相对视,一如清风明月,拨动心弦,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一个衣冠胜雪、出尘脱俗的年轻男子,长睫如羽,眉目分明,站在那落英缤纷的白海棠树下,好似一副寥寥几笔却惊世骇俗的绝美画作,朦胧惬意之感,若皎洁月光撒在人间,可观而不可触及。
“可有何事?”男子注意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轻起薄唇道。
“回……回前辈,晚辈无事。”陆晚离心跳如雷,被迫低头才能稍作冷静地回话。
“既无事,便离开吧。”说罢,他便自顾自地从陆晚离身边擦肩而过,走向阁楼。
陆晚离愣了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位前辈面容比任何一位长老都要年轻,又能在顷刻间让冰雪之地化作碧草蓝天,定然法力不在长老们之下。玉霄宫并非派规森严之地,但长老们的居所定然是无令不可擅入的,一向洒脱放纵的师父也不例外,没人会丝毫不介意外人侵扰自己的领地。
可眼前的人对自己的私自闯入没有任何在意,甚至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山间的野兔忽然跑到自己家里来一样。
本想就此道别的陆晚离,刚一转身便突然想到什么,尴尬地对前辈道:“前辈……可否问一下,出去的路……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