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忽然下的。
次日,陆挽泉的生物钟逼迫着他清醒,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件冲锋衣,把领子拉到最高,再三确认挡住了脖颈上的吻痕,才无助的垂下手。
不管巫天隅怎么缠着他,也要被逼着学业,这无疑是陆挽泉喘息的机会。
“哥,是不是很想我快点走啊?”
巫天隅一身黑白校服,言笑晏晏的看着陆挽泉走出房间,他坐在客厅里吃着早餐,嘴角裂了一口。
陆挽泉站在离他不远处,没有任何好脸色,说:“是,你可以滚了吗?”
“听哥哥的。”
巫天隅擦了擦嘴站起身,陆挽泉下意识往后一退,牵扯到底下的上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蹙的瞪着巫天隅。
大早上的差点给巫天隅瞪硬了,在察觉到对方被自己强迫出的条件反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朝他走近。
陆挽泉无路可退,手攥紧声音发颤的问:“你又怎么样?”
巫天隅抬手拂过陆挽泉的脖颈,陆挽泉别过头闭上眼,正好漏出他昨晚留下的痕迹,鸦羽般的睫毛微不可查的发颤,巫天隅饶有兴趣的挑起一边眉说:“没怎么样,哥,你真好看。”
陆挽泉眉头一蹙,愠怒的拍开他的手,“别对我动手动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巫天隅的手还停在半空,听言佯装委屈的收了回来,说:“为什么?昨天我动的还少吗?”
自己媚态求欢的脸在他脑海里浮现。
“巫天隅。”陆挽泉又退了一步,抬起头淡淡说:“不用我送就自己去学校。”
巫天隅没脸没皮快速的亲了他一口,得逞一笑:“陆叔叔说让你送。”
明大附属实验高中。
这里是陆挽泉的母校,市里最好的高中。
巫天隅随了他妈妈,学习也不差,更何况曾经课后还有陆挽泉监督,巫天隅轻而易举的就成了这所高中重点班的学生。
巫天隅有很多次机会保送到外省985,他不愿。因为他哥在明大,实际上这所更难进。
巫天隅懒散的靠在后座的位置上,从车内后视镜注视着陆挽泉:“哥,我这一走,你又跑回你学校住,晚上我不能缠着你,你是不是很高兴?”
得到的必然是陆挽泉的沉默。
巫天隅被陆挽泉的冷漠折磨惯了,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也亦是如此,就连在床上陆挽泉都是紧抿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陆挽泉越犟,他越狠,他实在是想看看这样高傲的人求饶垂眉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车。”陆挽泉把车停在了大门前,冷冷的催了一句,连眼神都欠奉。
“不和我道个别吗哥?”巫天隅死皮赖脸的嗫嚅了一声,“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撒娇的确有用,陆挽泉从后视镜同他四目相对,不耐烦的问:“你想怎样?”
巫天隅扬起一个笑:“亲我一下,我就下车。”
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模样嘴里吐的尽不是人话。
陆挽泉捏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说:“你有病是不是?”
巫天隅打着商量,“就一下。”
过了好一会,陆挽泉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字。
巫天隅自讨没趣,自知自己这个要求纯粹是白日做梦,主动的可以别人,也可以是他,但是绝对不可能是陆挽泉。
在学校大门他也不好清晰强迫对方。
在精神对峙上,巫天隅耗不过陆挽泉,还是下了车,刚关上车门陆挽泉就立马启动车子离开了。
“天隅,刚刚校门那个是你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刚踏进校门的巫天隅就被熟人拉住问了一通没意义的话。
“好帅啊我草,他不是前几年光荣榜那个陆挽泉吗,那证件照都上热搜了,我记得他。”孙尚燃回想着刚刚偶然瞥见的那一眼,又说:“和你不像啊。”
巫天隅说:“我们姓都不一样,不是亲哥。”
孙尚燃恍悟的哦了一声,说:“难怪,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女娲手艺的差距,这么一对比我好像是随手甩出来的。”
巫天隅嘴角压不住的笑意:“他本来就很好看,我从以前就这么认为。”
他听着别人夸陆挽泉,心里莫名暗爽,一种没由来的自豪涌上心头。
随即想到他对自己的冷淡,那份灼热又继而转为冰石。
孙尚燃又问:“你哥他朋友圈发不发自拍?我能不能加他,我也想朋友列表里有个帅哥。”
巫天隅晃了两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跳转到了微信,圆屏界面里备注是“哥哥”的那一栏,点进去聊天界面收尾的是他昨天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再往上看,对方只回了他寥寥几个字,甚至不回,他又自找苦吃的给他哥又发了个信息。
过了半晌二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前,没得到回复的他有些不悦的咬着后槽牙:“不发,他连我的信息都不回。”
“那真可惜,差点傍上一个传奇人物。”孙尚燃挠了挠头,瞥见巫天隅嘴角的伤,问:“你上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巫天隅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伤,这是陆挽泉反抗时朝他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像陆挽泉说话一样,想狠心却仍留给他空隙。
孙尚燃又说:“想认识认识,能不能让我认识认识你哥。”
巫天隅睥睨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和李姝怡一个大学吧,她成绩都已经甩你五十多分了,吊,车,尾。”
孙尚燃:“你他么的……”
陆挽泉把车开到了学校附近的停车场,看了眼手机,是巫天隅的信息——哥,记得想我。
陆挽泉选择性略过,把那栏聊天记录删了,往下拉看到了导师的信息,立马回了学校找自己的导师。
“李教授,你找我?”
李自华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面上皱纹横生谈吐却腹有诗书气自华。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重心长的说:“对了,我这有一份爱丁堡大学的交换生名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陆挽泉沉默了一会,说:“我自己申请了圣三一,虽然通知还没下来。”
李自华又劝着:“以你的实力可以去更好的。”
陆挽泉点了点头,说:“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是想去爱尔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自华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陆挽泉去爱尔兰的原因不言而喻,爱尔兰那里葬着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曾是自己的得意学生。既然都是自己的得意学生,去哪都好。
“没事,你喜欢哪里就去哪里。”
陆挽泉礼貌浅浅一笑,说:“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他就转了身。
李自华叫住了他,“还有点事。”
李自华说:“下个星期有个比赛,你代表我们学校去一下吧,对你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