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夏梦(2 / 2)

暖气片就在床头,也许因此他才觉得过分热。有一瞬间,付知冬以为自己回到了几个月前引发一切质变的夏天。

江祺的生日和高考出分在同一天,不知道算幸还是不幸。付知冬刚结束大三,他们院考试排得早,只有一门排到七月初但又临时提前,别的学生一片哀嚎,付知冬却高兴假期能提前开始,还能赶在江祺生日当天回到家。

生日比分数重要,付知冬决定先说生日快乐,分数等江祺自己说。

刚过夏至的槐城不同寻常地热,不像往年一样干燥升温,而是铺天盖地压下闷湿的热量,不像北方,倒是像南方。

其实付知冬并没有去过南方,他只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听到头顶挂着的小屏幕电视这么说。本地频道的主持人端坐其中解说成因,是高空副热带高压和大陆暖高压合力形成了强大的暖性高压,底层没有冷空气无法上升形成降雨,湿度又很大。

他又听了几耳朵“海洋季风辐射范围”“不是极端天气”,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江祺早已结束了高考,自己不用再特地留心这些知识,以防江祺又拿着弄不明白的最新月考地理题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在变化,包括从前并没有小电视的公交车。付知冬到站拎着小行李箱跳下车,熟门熟路地在数栋外形相似的老式赫鲁晓夫楼间找到自家单元,踩着楼梯上去。

刚上一个台阶,他又顿住,转身,沿刚才的路继续走下去,直到看见一片交织的绿白海洋。

眼前足有两三米高的叶丛成簇地涌出形似梅花的白色小花,一半盛开,一半花蕾滚圆,叠着已开的瓣叶串串垂落,随风轻跳。如果在阳光下不错眼地看,只会觉得比珍珠莹润。

盛夏不像春季,开花的植物不太多,而面前的华北珍珠梅就是其中之一。每年江祺生日前后都是它开得极盛的时候,从前付知冬只是会偶尔带江祺来看,然后在他用“珍珠梅”称呼它们的时候纠正那是“华北珍珠梅”,这俩是不一样的植物。江祺每次都嫌他烦,明明记得也故意只省略两个字。

付知冬一个对植物一向严谨的人最终妥协。世界上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的人有许多,叫错且不以为意的人也有许多,但如果是江祺的话,这种本来错误的指认就亲昵起来,成为特别的、唯独因他触发的“珍珠梅”。

付知冬那时还意识不到他对这种亲昵产生的隐秘雀跃,只是突然想带一株属于江祺的珍珠梅回家。最后他折了一枝半开的,珍珠花蕾散在已开的花隙里,乍一眼看过去,像稀疏些又大小不一的白色满天星。他小心捻着花枝,推着箱子沿路折返。

进门时家里意外地安静,这个点江燕远没到下班的时候,而江祺的拖鞋不在门口,有可能是在睡觉。因此付知冬尽量安静地带着花拎起箱子回房间,把行李箱收拾出来再挑出两件换洗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每次回家都有个适应的过程,付知冬洗完才发现自己又忘了拿毛巾。在用干净衣服擦干再穿上去换新的,和光着回房间拿毛巾之间,付知冬还是选了后者,毕竟外面没有人。

他怕水沾湿太多,只用指尖掂起衣服走回房间,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听到身后的响动。付知冬下意识转头,看到睡意朦胧只穿了件T恤和内裤的江祺怔怔地看着他。

空气也许的确是太闷热了,付知冬觉得身上的水珠一点都没有被蒸发掉,反而滚滚不断划下他的脊背和腰腹,如同数缕不够锋利的软刃,在皮肤上轻佻地磨。

他应该立刻进房间,然后把门关上的,事后的付知冬回忆起那个场景,总是这么想。但在那一刻,他莫名被江祺的目光冻住,即使日头热得要命。

水珠还在不停地滚落。被江祺吻住的那一刻,他听见那句近乎梦呓的“怎么这次梦得这么真实”。

他应该立刻把江祺推开的,让错误止步于一个吻,事后的付知冬也总是这么想。但他没有,并且在某一刻——也许是江祺握上他腰侧、把大片水珠揉化成黏热细流滑进股间的那一秒,他回勾住了江祺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江祺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这个梦怎么这么好。”

沉溺于美梦的江祺把付知冬推到墙上,细细地吻。两人底下都硬得不可忽视,江祺用自己的去蹭他哥,不解渴,又强势地抓住付知冬的手腕,让他带着一手湿意给自己套弄。

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他哥的手掌这样热、这样软,覆上来的那一秒就惹得阴茎一涨一跳。

“哥……”江祺顺势去咬他的耳尖,觉得自己要化在这个夏日午后。

听到这个字眼的付知冬回神了一瞬,张嘴想说什么,就被江祺用吻堵住。付知冬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湿又这么滑?江祺哪里都在发烫,而身下的付知冬字面意义上地既热又湿,水汽好像永远不会蒸发,也许是汗液,但谁都说不清了。

江祺没想到他哥里面也不遑多让。他把付知冬抱到床上,耐着性子为这场春梦的主角扩张,青涩却不太生疏,一指变成两指,又无师自通地摸准敏感点,直到湿黏的肠液也分泌出来,就要提枪而入。

付知冬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要求他再抹点润滑的东西,他房间桌上就有一盒凡士林。江祺愣了两秒,顺从地从里面抠出一点,再按进去,以付知冬根本承受不住的力度和频率。

江祺缓慢挺入他身体的时候,付知冬在涨得难受和爽快的缝隙里捕捉江祺的目光,仅仅对上了一秒,付知冬就意识到,江祺醒了。

他知道这不是梦,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亲哥的身体里。

折来的珍珠梅就躺在桌沿,被操狠了的时候,付知冬看过去也会觉得珍珠花蕾在跳,隐约也能闻见香气,像它仍长在枝头和阳光下时,全然没意识到只是因为自己被情欲拍出惊涛骇浪。花是意外的成人礼,那么付知冬也是。

后来他们做过很多次爱,第一次其实不是最好的,两人都还青涩的性爱毫无技巧,只是横冲直撞和凭直觉把对方碾碎消融。但直到很多年以后,这天的所有细节对他们来说也仍然历历在目。

可能因为那天一切都太湿太热,淌出一场过于瑰丽的、不属于北温带的春梦;也可能只是因为美梦终于成真。付知冬愿意折一枝花给江祺,而江祺实在肖想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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