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事实上就是,这里请菲佣价格相对来说太便宜了,而且我每次回婆婆家也会跟着享受这些服务,婆婆对菲佣也不差,但我还是不想一直过这样可以理所当然剥削另一个人的生活。”傅可砚声音更低一些:“这些话听上去很虚伪吧?如果不是因为父母有钱,我也不能想说去澳大利亚就过去,但是……”
江祺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了几秒问她会后悔吗。
傅可砚平淡地摇头,说:“不会。我想考的学校复读两年终于能上但不去我都不后悔,放弃那个学校回到香港再反悔也一样。人生又不是作出的选择一定要有某个结果才算值得,对不对?我尝试过,觉得不行,或者就是不值得,那就再说。一辈子这么长,有什么不行?”
这样的话傅可砚并不是第一次说,但又一次让江祺怔住。他现在拥有了从前意想不到的财产,如果要挥霍起来他可以比一百个傅可砚还无所谓地反复放弃,但他依然从未想过这样的一种可能——试过不行,那就算了。
他没有想过如果加拿大他不合适要去哪里,也没想过是否还要回国再见到付知冬,更没有想过尽管申请过程长达几个月、但仍然算是头脑一热的留学想法是不是合理的,他只是太痛苦了,宁可到大洋的另一端喘口气。
而在此之外,他其实并不知道没有付知冬的人生应当如何规划、又是否能够反悔。付知冬是他许多次的试过但失败,可无论如何江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叫算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算了。
也许他是对的,江祺想,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的确如同小孩,并不够格被他哥划进可以平等担责的范围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江祺又不合时宜地想到刚过去不久的冬至,他和傅可砚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节日,江祺当时想过要不要发一句生日祝福,但反复删改后最终还是算了。
江祺沉默了太久,久到傅可砚以为他有什么意见,问他怎么不说话,难道这样真的太出格?
江祺摇头,只说:“挺好的,到时候我去澳大利亚看你。”又借此带过话题:“不过澳大利亚的圣诞节就是夏天了,到时候让我看看圣诞老人穿短裤的样子。”
这话让傅可砚大笑起来,她应承下来,又想到先前江祺提过的加拿大邮政办的给圣诞老人写信的活动,问他有没有收到信,是不是真的会写从北极寄出,如果有回信的话她明年也想寄来,全然不顾他俩已经成年不应当再相信圣诞老人的事实。
江祺闻言愣了一下,转身从沙发角落抽出一封信,给她展示信封上的北极地址。傅可砚像小孩一样惊叹一声,问他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手写回信。
寄信过去时可以在里面写一些自己的想法和心愿,但回信通常来说会有一封打印的邮政圣诞信模板,也许还会有几行根据内容专门回复的字。
江祺清了清嗓子,声调平平地念出那句模版之外的回复:“Abrandnewyeariswaitingforyou.HOHOHO.”
很巧,回信日期正正好是冬至那天,但江祺没有把这点告诉傅可砚。邮政圣诞会休假,在圣诞前几天写好寄出是最合理不过的事情,他无意再多联系一个“奇迹”。
傅可砚被逗笑,问他所以写了什么给圣诞老人。
"我写的是,这是我来到这个陌生国家的第一年,希望圣诞老人可以给我祝福。"
“你看,就像当时我说的吧,圣诞老人也这么想,”傅可砚笑眯眯地啜饮一口热可可,“Thesunmadeapromisetoyou。”
外面的风雪声渐大,江祺不置可否地举起那封信看了又看,仿佛是真正的圣诞老人亲手写下的魔法,他会有新的人生,不会再被过去绊住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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