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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薄唇动了动,最终他挥了挥手令治疗师离开。
他带走了波特。
出于某种道不出的目的,他将哈利放在了他的家——那地方并不能称之为家,但现在波特在那里,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逃避着现实。
也许就像他所说的,他累了,不愿再醒来。
预言是结束了,伏地魔死了,所以救世主也没了用处。
但如果——
“这个世界需要救世主的话,是不是你就会睁开眼望一望这个世界?”斯内普的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如同魔鬼的种子,一触即土壤便生根发芽,扎根于他的心髒。
他清醒的知道他不该,但——那又怎样,他本身并不是为了某种高尚的目的而与这群向往着和平与正义的格兰芬多为伍。
自始至终他所愿的唯有——虽然他不愿意承认——波特,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
于是斯内普接手了凤凰社后并没有像衆人所想的那样在食死徒被一网打尽后便放下,他十分享受掌握权力的快乐——还远远不止。
他拥有着食死徒的全部名单,他还动用了他在魔法部的关系,加上一个傀儡部长——他甚至轻易操控了食死徒的判刑。
于是在暗处,他重新掌控了这些无处可去只能关守在阿兹卡班的可怜人。
他的势力在无形中壮大,甚至通过外交手段渗透进欧洲大陆。
在他去参加欧洲魔药协会会议的空閑时间,那些美妙的无色无味难以被这些蠢货察觉的药剂混入了各国魔法部政要的午餐中。
他手中的傀儡越来越多,这一切得来的太过于容易,又令人无趣。
斯内普连眼皮都懒得翻,只盯着手中的魔药期刊,这上面的内容总是些陈词滥调,创新太过于少见。
也许他们需要的是更深层次的改变。
例如一次刮骨疗伤。
“!”哈利睁开了眼,他无比的疲惫,好似连续睡了三天,连他的四肢都不太听他的使唤,他的脑袋也晕沉沉的,一时之间思维好似断了线,他想不起来醒之前发生的事。
但他的眼睛还能发挥作用。
他看见的是一座燃烧着的房屋,而斯内普就在他的面前。
“你醒了。”这个男人只是擡了擡眼皮,似乎毫无意外。
“这是怎麽回事?”哈利困惑极了,他听见了外面的吵杂声,愤恨和尖叫,然后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你的朋友,格兰杰和韦斯莱,他们领着叛军——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结束了。”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他擡起手抚摸了哈利的面颊。
男孩在昏迷中变成了男人,但那双眼睛是他所熟悉的——青涩懵懂,纯洁无暇。
正适合染上其他颜色。
“到底怎麽回事?”哈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可惜他躺了太久了,肌肉萎靡到无力站起。
只能眼睁睁看着斯内普抓住他的手,将他重新推倒在床铺上。
然后——
在难以忽视的疼痛中,哈利想起了一切。
他的循环,他的不可得到的救赎。
他瞪着上方的只顾着掠夺的男人,“这是错误的!”他怒吼道,“你怎麽可以毁掉这一切?”
他难以置信又绝望地承受着来自上方的折磨,也羞耻于他自身的愉悦。
他拒绝承认他身上的反应,也拒绝相信这一现实。
不,早就该结束了,这绝对是噩梦!
“那麽,波特,”斯内普执起哈利下巴并收紧了他的手,欣赏着那双夺目的翠绿色眼睛,里面燃烧着的愤怒火焰是如此令人愉悦。
他带着久在上位的虚假笑容,“履行你的救世主的责任吧。”
结束这一切。
哈利绝望地望着这必定的命运,他将再一次回到那个篝火,一切重新开始。
死循环
波特的脑袋大约是坏掉了。
斯内普将麻瓜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取出了一瓶冰水,他朝着站在长椅边上的男孩走去,波特的脸色茫然又恍惚,但是他的四肢却紧绷到时不时摩挲着他的袖杖中的魔杖,随时能够攻击窜出来的敌人。
他过于谨慎了——但就现下的局势而言,这谨慎来的还不算太晚。
“喝点水。”斯内普将这瓶冰水贴在哈利的脸上,瓶身上已经糊了一层水珠。
哈利回过神他接过水,望了眼斯内普,而后小心翼翼地拧开喝了一口,“谢谢。”他的声音小到只有近处的斯内普能够听见。
斯内普眉微动,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孩,波特一直都是波特,哪怕他的脑袋坏掉了,他也依旧是那个什麽都写在脸上的愚蠢男孩。
“你该走了。”他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