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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能背后说人,说曹操曹操就到,李文站在门口,正持着他那招牌微笑敲门,“老祁,法医我用完了,你需不需要我把结果同步给你。”话说的温和,眉目间却有着压不住的挑衅。
祁夜辰刚想开口怼回去,棠溪明先他一步纠正道,“是祁夜,祁夜是複姓,他姓祁夜,单名一个‘辰’字。”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平日里底下一帮弟兄老祁老祁的喊他,祁夜辰懒得纠正,他不计较这个,他也觉得複姓很麻烦。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姓氏,竟能让讨厌的人吃瘪。这个棠溪明真是傻子无畏。
“哦~”李文刚刚嚣张的神色果然被哽了一下,“底下的人都这麽喊,我还以为祁夜兄姓祁呢。那法医?”
“不需要,我这儿有更厉害的,”祁夜辰拍了拍棠溪明的肩膀,“德国留学回来的,法学博士。”
“法……”棠溪明刚想开口纠正他是法医学博士,不是法学博士。话还没出口,就被祁夜辰狠狠的踩了一脚。
顷刻他的唇略过他的耳朵小声道,“给我闭嘴,一句话别说。”
棠溪明登时像被锯了嘴的葫芦,哽在原地,不是因为他怕了他,而是因为他的唇吻到了他的耳朵……
“哦,祁夜兄另有高人,那李某就不打扰了。”李文转身离去。
祁夜辰这才松开踩着他的脚,棠溪明意外的没有俯身去揉,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祁夜辰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都已经準备好他痛的哭爹喊娘,骂他滥用私刑了,没想到这麽安静。
“老大,那……”唐珂等祁夜辰下最后命令。
“走,带我们法学大博士看看那只脚去。”
“法医学博士。”棠溪明终于可以开口纠正他。
“你说什麽学就是什麽学,你要是能破案,新开一个学派都行。”
棠溪明跟着祁夜辰来到停尸间,这个年代尸检并不成熟,传统手法和西方医学相沖突,反而洋不洋中不中的,非常不正规。那只脚想是刚被检查过,还放在解剖台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棠溪明凑近解剖台,戴上手套、口罩,拿起那断腿细细查看。伤口是从膝盖处断的,小腿黑瘦,脚伸着,棠溪明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人,“準备一个地窖,好酒两升,醋酸五升,”
“干嘛用?”
“尸检用。”
说了等于没说,祁夜辰吩咐唐珂,“按照他说的準备。”
棠溪明看着胆子很小,却能做法医,真是让人意外,而且他看到尸体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祁夜辰坐在小凳上,看棠溪明抱着那截断腿在地窖里捣鼓。
地窖被烧得通红,棠溪明将酒和醋酸依次泼入地窖中,趁着升起热气,把断腿擡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祁夜辰耐心快被耗尽的时候,棠溪明取出断腿,放在明亮处,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对着那断腿看来看去。“不红,他是死后被割断腿的。”
“折腾这麽久,就看出这点来?”祁夜辰有些失望,高估他了。
“小腿黑瘦、肌肉萎缩、脚伸着,很有可能是饿死的。还有,这个断腿的主人应该不是本地人,鞋上的泥是红色的,应该在长江以南的低山丘陵区,死了以后被运过来的。”
死了以后被运过来的,祁夜辰摩挲着衣角,有些东西他就快抓住了,就差那麽一点点。报案人、西郊、枯井、断腿、李文、科长……叮~祁夜辰眼前一亮,知道了,呵!这老王八,亏你想得出来。
祁夜辰起身兴沖沖的进了办公室,唐珂在后面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棠溪明则很淡定的跟了进去,一进办公室,祁夜辰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瞟了他一眼,神色看着很高兴。
其实祁夜辰不兇的时候,还挺阳光的,一米八几的大个,身材结实,脸上棱角并不分明,双眼皮,眼睛圆钝,笑起来的时候竟有些憨态。
“科长,你也太残忍了,死了还不给人家全尸。”
“那我算考核通过了吗?我是第一吧?”
祁夜辰压低声音,眉开眼笑,如果把祁夜辰比作狮子的话,不笑的时候威风凛凛,一笑的时候像只没牙的憨货。外表摄人,一张嘴全是笑料。
“好的科长我以后再接再厉,科长再见。”
挂了电话,祈夜辰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他拍拍棠溪明的肩膀,“不错,你确实有两把刷子。”
祈夜辰的好心情感染了棠溪明,两人完全忘了前些天的不愉快。
“你要不要来警局挂个法医的职务,有案子来就行,日常你还可以照常教学。破一个案子5块大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