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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唐珂一脸懵逼,“喂,祁警长,”棠溪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唐珂连忙改口道,“祁夜警长……你们要去哪儿啊,能别打哑谜吗你俩……”
失蹤案(三)
“知韫,你快回来。”少女站在轨道旁,看得胆战心惊,远方的火车嘶鸣着愈来越近,随时都会将铁轨上的那个身影碾碎。
“楚瑶镜,你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也看到那些病人了。他们有多痛苦,与其茍延残喘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韩知韫,我们可以去国外治,我们可以去国外,国外的医疗水平一定可以医治你的肺痨。”
“咳咳咳”知韫捂着胸口,浑身火辣辣的,他想想疫区那些病人双目深陷、面黄肌瘦,顿时心如死灰。
他活的那般明亮耀眼,如果此生的日子只能在病痛中度过,日日吃着毫无作用的药,死亡的灰尘与日俱增的腐蚀着他的躯壳,让家人和爱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衰败下去,他不敢想象那种绝望。
爱人?想起那张缱绻的笑脸,韩知韫眼眸亮的骇人,他要让他永远记住他明媚的模样。
这世界,活着不允许他们的存在,死了总管不了人心底的思念吧。
就算没有疾病,他也只能狼狈、压抑的活着。
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会是他心底一辈子的朱砂痣,总比活着看各自妻妾成群要好得多。
荣耀加身又怎样?书香世家又怎样?在要违背世俗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变成重重枷锁。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只是平凡人家的孩子,甚至是穷苦的孩子,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的与他相爱。他们的爱足够照亮阴沟,温暖每一个难捱的冬天。
但他不是,他是世家大族、一脉单传,他的父母德高望重、受人爱戴,他必须毫无瑕疵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麽就带着这个美丽的秘密,从这世间消失吧。
只是他有一些不甘,他走的这样仓促,多年后心上人儿孙满堂,可还会记得曾经有过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可还会记得,只能在他内心最深处躲躲藏藏的自己?
韩知韫笑的狼狈又苦涩,泪眼朦胧中,楚瑶镜焦灼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哎,狼狈的又何止他一个?只是这姑娘所托非人。
“傻姑娘,你快离开这里,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吧。”火车已近在咫尺,将他的声音湮灭,呼啸的风吹乱了少女的长发。
他没有看清她眼中的决绝。
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日夜思念却不能尽情缠绵的身影。多想,多想最后再拥抱你一次啊~
韩知韫转头看着火车逼近,慢慢闭上了眼睛……
顷刻,一个东西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却不是铁皮的刚硬,而是肉/体的柔软。
韩知韫惊诧的睁大眼睛,那个傻姑娘,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里面的千愁万绪如此熟悉,就像他每每对着那个人的脸,在他眼睛里窥到的美丽秘密一样,“楚瑶镜……”
火车滴滴滴,呼啸而过,淹没了一切声音、一切爱恨与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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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辰和棠溪明理清韩知韫和楚瑶镜的关系网之后,找到楚瑶镜的好友陈书瑶,想问问她关于楚瑶镜的一些事情。
陈书瑶:“楚瑶镜是单恋,韩知韫并不喜欢她。她还为此去鸡鸣寺祈过愿呢。”
“你也认识韩知韫?”祁夜辰惊奇道,这人脉圈形成一个闭环了。
陈书瑶笑道,“当然,他俩还是我介绍的呢,你也知道韩氏在南京是个大家族,他母亲早就对他的终身大事急得不得了了。以前也想过逼婚,奈何韩知韫平时温吞,遇到这事比牛还犟,以死相逼,要娶自己喜欢的。韩伯母便一直托他周围的朋友帮他留意着。
楚瑶镜是从北平来的志愿者,人高挑漂亮,我就想着把他俩凑一对,可惜知韫一直对她无意。”
棠溪明,“以你对楚瑶镜的了解,她会为一个人殉情吗?”
陈书瑶怔了怔,“你别告诉我,跟韩知韫一起卧轨的那个人,是楚瑶镜?”
“是她。”这一点,祁夜辰已经通过查当地的档案看到了,在韩知韫碾碎的尸体旁还有另一具女尸,正是楚瑶镜。
“还真是她,我当时听韩伯母说跟韩知韫一起卧轨的还有一个人,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哎那个傻姑娘。”陈书瑶抚抚颇受震撼的心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
“我们经常一起当志愿者,年龄又相当,只要楚楚,哦就是楚瑶镜,只要她来南京,每次都会找我,有秘密也会一起相互倾诉。
楚楚曾说,她对韩知韫是一见钟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