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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以后每礼拜日就带小辰回来昂。”林蕙兰知道这话不会起什麽作用,握着祁夜辰的手使出必杀技,“小辰,阿姨孤家寡人的守着这麽一个大房子,有点孤单,你一定要跟小明常常回来看我。”
祁夜辰果然像宣誓一样庄重的覆着她的手道,“伯母你放心,我一定让小明常回家,我批他假。”
林蕙兰眼泪汪汪道,“你也得来,阿姨……哦不伯母对你一见如故,看你就像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你也得常回来看我,老人家总独居会生病的。”
祁夜辰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来,心里对林蕙兰女士的同情已泛滥成灾。
棠溪明:“……”母亲这个鬼话连篇的毛病什麽时候能改改,父亲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她,是她总是把父亲拒之门外。
说起来,棠溪明一直想不通,父亲母亲感情这麽好,母亲到底为何执意与他离婚。
记者之死
棠溪明将红烧肉放到柚木冰箱里,祁夜辰靠在沙发上,一打嗝还是肉味,“我看你搬过来得了,你会收拾家我会做饭,咱俩多适合搭伙过日子。”
棠溪明回头瞥了一眼他的无厘头,“祁夜警长这麽需要人照顾的话,何不娶一房妻妾?”
祁夜辰搭在大腿上的手握成圆圈轻轻敲打着,看神情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棠溪明心里一紧,他本意是听母亲的话,要慢慢的一步一步引导祁夜辰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可不是真的要把他推到婚姻里。
“不过……”
棠溪明屏住呼吸,将耳朵竖了起来。
“我这天天忙于公务又不像你家底殷实,别再亏待了人家姑娘,还是算了。”
棠溪明一颗心轻轻放回了胸腔里,“你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哪个姑娘?”
祁夜辰细想了想还真是没有,他也会在该沖动的年纪沖动,看些带颜色的小画册,但搁现实里,还真没对谁有过特殊的感情。
棠溪明看他的反应,心里颇为满意,“我住过来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祁夜辰顿时头皮一麻,后悔自己这个举动,“不会是让我不準这个不準那个的不平等条约吧。”
棠溪明摇摇食指,“非也,一、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不许把自己的臭袜子偷偷塞到我的髒衣篓里;二、不许在客厅裸体;三、三我还没想好。”
祁夜辰摸摸鼻子,“夏天这麽热,一大老爷们在自己家不穿衣服怎麽了……”
棠溪明头顶黑线,你那是不穿衣服吗?你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部位都怼到别人脸上。
尤记得第一次来祁夜辰家里,昏黄的灯光、一个赤/裸的男体瘫在沙发上,一呼一吸之间的律动,极具视觉沖击力,若不是知道这里是警长大人的家,还以为到了哪个行为艺术馆。
“你要是有怨言就算了。”
“哎呀,行行行,都听你的。”祁夜辰手掩着嘴巴小声道,“看我以后怎麽驯化你。”
夜色渐浓,祁夜辰自己开着车,又叫了几个人力车夫帮棠溪明连夜搬了家,最后一趟的时候,棠溪明没有跟去,祁夜辰拉着一个小柜子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开着车行驶在大马路上。
托朋友从英国运来的威尔士柯基犬到了,等閑下来就去取货。棠溪明之前留学环游欧洲遇到草原上奔跑的柯基犬,一见倾心,每次画人体的时候,都会在周围空白的地方画上一只黄色小柯基。
祁夜辰在他的画稿上总能见到,也觉得挺可爱的,短短的小腿儿、松鼠似的大尾巴。
等把小奶狗领回家,左有棠溪明对他嘘寒问暖,右有宠物狗安抚烦躁的心情,他也算是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十一二点的大上海刚刚开始夜生活,路边灯牌林立,来来往往的人力车夫、时不时传来歌声的舞厅以及挽着高跟鞋小姐的西装革履们。
这样的繁华和热闹,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国家正在经历着战争和压迫。祁夜辰望着前面的灯红酒绿,脑海里突然响起林伯母的话,“你当警察是为人民主持正义、为人民服务的,是为了维护人民的和平和安定,而不是谁的附属,谁的走狗。”
林伯母身为女性,许多见解有着超脱于世的新颖和锐利,他有时候也会了解各个党/派、看看马克思列宁主义,却没有林伯母那样的见地。
正晃着神,余光瞥见一个黑影爬进了旁边的小巷。
多年的探案经验立刻让他嗅到一丝不平常的气息,他放缓了速度到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停下车子,一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一手贴着墙壁让自己保持平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