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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有些奇怪,又把那几张信稿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确实没有提辛楣,且也没有提先前重庆吵架的事。

这时候鸿渐突然想起来巧云温婉的性子,想来是知道自己和辛楣吵架,不想他看辛楣近况难受,所以不提辛楣。巧云这样细心,兴许写信这事辛楣根本不会知道,鸿渐暗自里想笑,想朋友的妻子偷偷给自己写信,倒是有趣的快乐。

可是又觉得难过,心里钝痛的想,从重庆寄信看来并不那麽困难,可是辛楣倒没想过给自己寄信。辛楣想来最懂得体面,朋友里他最会说话办事,可是自己这样到了中原大学,他却没有来一封信把关系缓和。

当然,鸿渐这次是下定决心不会原谅,可是辛楣一点不作为又让他觉得难受了。自己这朋友辛楣竟一点不在乎。是了,辛楣这样忙,哪里顾得了他这种没出息老朋友。

又看到手里巧云的信,卸下些情绪想:看不上又怎样?你的妻子还不是给我写信。

于是洋洋得意再开始看巧云写来的内容。

巧云先讲了自己辞了工作,说了很多对工作的思考,说自己辞了工作后总是情绪不稳定,总爱乱想,告诉鸿渐自己想法,还说后悔结婚,讲说自己现在在一个公会帮忙。

然后信的后半段,巧云开始讲公会,说氛围很好,大家都很热情,大家都是很有责任心的人,一起组织募捐演讲……

鸿渐觉得这说法好像有些眼熟,可是没注意,只盯着那“后悔结婚”看,突觉大事不妙。自己只是作为巧云丈夫的朋友,再近一些算作朋友,可是这句话不该说对他说的,倒像是种暗示。可是鸿渐又告诉自己别多想,辛楣这麽优秀,巧云没道理略过辛楣找到自己这样的失败人士。只能哭笑不得,收了信放进抽屉,思考该怎样回信才体面。

鸿渐不敢多想那信,强迫自己想些其他,辗转反侧良久,后半夜伴着窗外蚕鸣睡着。

第 42 章

一早鸿渐就被看门大爷拍门叫醒,玉莹来电话催他上山。

鸿渐昨夜本就睡得晚,夜里多思梦多,脑海占据着巧云的信,现在糊涂着,迷茫还不知道要干什麽,只好先答应下来,急匆匆赶出门。

临出门看表时才九点钟,立冬后少有的晴天,太阳白得让人睁不开眼的,染色剂一样把光秃山上的一切都染作灰白的抽象画。

鸿渐熬了夜又被叫醒,爬山爬一半便觉得眼前泛白光,视野里树干都要扭曲变形,恍惚像麻绳。

忍不住后悔自己轻言,竟然轻易就答应了学生的要求,即便没事做也不至于爬山。

待到终于到达峰顶时,已经到晌午。十二点钟了,峰顶的街市饭店坐满了人。

这时候鸿渐才恍然发现那白得扭曲的树竟不是错觉,现在他看人影也扭曲。

自己走得太急没有吃早饭,不知道是饿昏了还是累昏了,今天这山格外难爬。

临行打碎花瓶方知不能出门,鸿渐觉得现在也是一种预兆。自己不能进行任何活动了,甚至不想下山,想直接在这片街市找个铺子住下,明早打算。

站在关口喘气,有人从身后突然拍他,转头看是玉莹,身边还跟着几个学生,嘻嘻笑着问方教授好。鸿渐险些气得快要昏厥,想起来自己作为教授应当立威,不能这麽随便。哪怕不讲打招呼的事,一大早催教授上山也是不合理的。

鸿渐只恨自己登山没有登山杖,不能像学校里其他老教授一样敲一敲地板以示严肃,只能木着脸,咳几声开口道:“都是大学生了,应该稳重一点了。”

玉莹旁边随行的几个同学立刻规矩下来,低头走路。

万事开头难,鸿渐开了头,可是看学生样子又不敢继续讲下去,只好道:“在山路上怎麽能打打闹闹的,万一失足,出事了该怎麽办?——你们年轻人倒好说,我要是摔下去,一时半会可好不了了。”

几个学生立刻又笑开,乱哄哄围着鸿渐道:“教授怎麽会摔下去,我们这麽多人都给教授您垫着呢!”

鸿渐看他们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再说什麽,只敢在心里道:“我真是老了,想不通他们年轻人为什麽这麽爱笑,叽叽喳喳的闹人。”

上山时想的如何含糊其辞敷衍巧云的话术技巧,这时候全都抛到脑后。鸿渐现在的意识被学生占领,只祈祷这些学生上罢一周的课了,精力该弱些。

结果一群人听从玉莹安排,吃罢中饭就开拔下山,要组织学生募捐。鸿渐抗议下山无果,只好跟着学生到了山腰的教室。

从远处看教室不大,只平时上课的容量,进去后鸿渐才发现里面坐满了人,用一个比较痛心的形容,就是比他的比较课坐得要满三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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