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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全是鸿渐跑神,这会子终于轮到辛楣——夜里睡不安生,白天也没有精神。辛楣开会时候倒觉得讲话声音像是睡梦里的蝉鸣,在催他快些睡呢。于是告诉大家鸿渐想来展示一下,放心躲在鸿渐身后,听鸿渐用发虚的声音讲带些口音的英语。

结束时候几个军事委员还和辛楣握手,高兴表示赵先生的助手也很好,赞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辛楣欣然接受称赞,回头戳鸿渐道:“你瞧,这不是很好。”

鸿渐被他明目张胆的躲閑吓得不轻,开会时总担心辛楣会被人发现,这时还心有余悸,问他要不要先回房间睡觉。

“有什麽好睡——今天不是又要有什麽教授过来,就怕又是什麽见过的人。是熟人倒还好,就怕是面熟心不熟,指出了我来,那我可没处说理了。”

鸿渐笑话他:“有什麽好怕?还能是李梅亭不成?”

辛楣当然笑他异想天开。又受了提醒,想起来李梅亭此人,聊起三闾大学的事。

这话直到中午回了屋鸿渐还在说,恰巧被小宋听见:“——奇怪,方先生怎麽知道那教授名字?”

辛楣吓一跳,道:“我们在开玩笑话,你又在说些什麽?难不成那所谓的什麽教授真是叫李梅亭?”

“我哪里敢乱讲,早晨打听过了,是叫李梅亭。”

辛楣和鸿渐对视一眼,最后主动安慰说:“没有关系,想来不会是同一个李梅亭,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巧的事?”

——

“赵教授!方教授!真是巧!这样有缘分,我们在这里遇见!”

鸿渐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枯瘦年迈的髒老头已经伸出手要和鸿渐握手。

辛楣看的心惊,远远看的时候还和鸿渐开玩笑说那老乞丐怕是李梅亭,谁知道一语成谶——难为李梅亭一眼认出他们。

辛楣见鸿渐半晌都没有动静,赶忙推一把鸿渐,微笑对李梅亭道:“久违,许久不见你怎麽也来了河南?”说着要去握李梅亭手。

手快触上时,李梅亭先收回手,讪笑道:“我们小人物哪里敢和以前一样,没有规矩——这麽久不见,不知道赵教授坐到了什麽位置?”

辛楣从他开始说话就眉头直跳,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什麽都没有——哈哈,还是个破教授,其他事哪有这麽容易找,还是教授做的安心——只不过现在转行做起英语教授了,哈哈。”

李梅亭听这话突然站直了,头扬起来,却还低着眉道:“这样,不知道两位现在在哪里高就啊,哈哈,我记得你原是系主任,现在怎麽样,总不会反倒混的不如从前了吧,哈哈。”

辛楣也跟着笑,可是高兴不起来。

等送了李梅亭见过政委、团长。辛楣拉着小宋说,这有什麽办法,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想自作聪明,日子会好过些。这样,你不如找时间去镇上瞧有什麽法子联系正科长。

小宋喜出望外,应了声就要走,又被辛楣叫住:“等等,还是不妥,我们现在并没有什麽事,突然辞别反而找怀疑——更何况是往重庆方向去——不妥,还是容我思考思考。”

鸿渐在旁边笑:“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外人还是比不过朋友的好用,可以给你随便找借口,不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是你没有锅竈,我也得给你编出火了——怎麽?来人不是我,你就要跑,是怕他不成?”

辛楣当然不肯说怕,可是也不能说全然不怕,笑道:“你当然会说话,我只是担心李梅亭比你还会讲,到时候闹出事来——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李梅亭提过什麽议?”

“那有什麽,总不会他到了这里还有这麽大本事——他和高松年不是旧同事?攀了关系才有那麽多机会讲那许多规矩——再说他在这里讲他旧的理论根本行不通,别到时候反遭了人讨厌。”

小宋听出来这是不走的意思了,僵硬的微笑。

辛楣看见说:“你不了解那李梅亭为人,过些时候就明白了,总归在这里他翻不起水花——还是按我们原先定好的时间走稳妥,提前了遭处分,怕你处长的职位都要不保。”

本来只互相间说话,不料旁边有人问:“有法子回重庆去为什麽不走?”

几人都吓了一跳,本来以为房间里没有外人。

辛楣看见是鸿渐教的男学生,松了口气,并不回答,只说:“我记得方教授和我说过你老家也是重庆的?为什麽不联系他们想法子接?”

龚明木着脸,像十天没有睡觉一样困倦无神说:“学生当然比不上两位教授,家也只是在重庆的外城,每天遭轰炸,活下来都是困难,哪里分得出精力看顾学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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