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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玻璃砸落在地,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弥漫开的红酒气息,充斥在空气里。
苏时钰看不到身后,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魏明错愕又带着点惊吓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您没事吧!”
服务员慌张又惶恐,声音都带着恐惧的颤音。
似乎有一滴冷汗从魏明的额角滑落,他连忙赔笑道:“闻总实在不好意思,有没有哪里被酒泼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替他跟您赔个不是。”
原本嘈杂的宴会厅,因为来者的身份,安静了一瞬。
听到熟悉的姓氏,苏时钰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脊背僵硬,却是连回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几秒后,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传入苏时钰的耳朵里:“没事,不用紧张。”
声音熟悉,态度却是苏时钰从未听过的冰冷,像是寒冬腊月里刺骨般的寒风。
苏时钰敏锐地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响,才道:“......你们这是?”
苏时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右手还在被魏明牵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个手掌那麽宽,几乎是要贴在一起......
苏时钰猛地一用力,将魏明推开。
魏明早就在感受到胸膛推阻力时,顺着力道放开了手。
苏时钰立马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像是受到了什麽惊吓一样,但他也没多说什麽。
魏明表面上依旧端着那副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人模狗样,其实心里已经后悔的巴不得穿越回几秒前,给那个色急的自己两巴掌。
坏了。这下在苏时钰心里,原本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分数一定又降了。
身后的男人见到苏时钰的动作,似乎冷呵了一声,很轻,如果不是因为苏时钰下意识后退的那两步缩短了他跟身后那个男人的距离,他也听不到。
男人没在理会这场奇怪的小意外,略过两个人直接向宴会厅里面走去。只是走到苏时钰身边的时候,男人似乎说了一句话,很轻很轻,除了苏时钰谁也没有听到。
就像刚才的那声飘然的冷呵一样。
其他商圈大佬回过神来,纷纷殷勤地凑上来,一个赛一个地掐媚。
那些身份不够格的,只能站在原地,窃窃私语交谈着。
“哎哎,那不是闻洵吗?他不是一向不爱出席这种私人社交活动,今天怎麽过来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麽目的吧?不然他那种级别的人,怎麽可能会屈尊降贵来这种活动?”
魏明站在苏时钰面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脸色这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苏时钰摇摇头,脸色似乎比方才更加苍白一些。
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满脑子都是闻洵掠过他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的那一句话——
“都要结婚了,还跟其他男的不三不四的搞在一起?你可真行。”
......
苏时钰直到被魏明带着坐在沙发前都有些神情恍惚。
闻洵的那句话莫名让他有种像出轨被丈夫抓包的妻子的错觉。
而且四年多未曾相见的旧情人,在这样意料不到的场景里突然重逢,带给他的沖击力不亚于亲眼目睹去世多年的老公突然複活了。
就......怪意外的。
毕竟,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跟闻洵相见。
自四年前那场难堪又极端的分手后,这些年苏时钰有意识的躲着闻洵,而对方估计也是不想见到他,整整四年,两个人竟是连一次面都没见过。
苏时钰深知闻洵一定是很透了自己,从前几年的落井下石,到今日的冷嘲热讽,通通都明示了闻洵的内心。
只是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麽会在这里碰到闻洵,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应当是不屑于参与这样一个对他没什麽帮助意义的晚宴。
今天的相见难道只是一次简单的巧合?
闻洵做什麽事情都是出于某种目的,这次的“巧然”偶遇,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只是苏时钰想了半天,实在猜不透如今已成商业翘楚,以雷厉风行被媒体称为冷面阎罗的闻洵。
苏时钰本来就不是很想参加这场晚宴,更别提现在还在这里碰到了关系僵硬的前男友,原本就想走的心,如今更是情绪高涨。
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前几天忙于画展布置,加上因为换季得了重感冒,现在还没完全好透,现在还是有些不舒服。嗓子微微发痒,气血不足导致有些乏力犯困,原本就没什麽血色的唇配上那张苍白的面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