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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简单的交流罢了,傅霄不至于用这种小事情,破坏他们现在还算和平的关系。
可若是落在他哥哥苏时晖的眼里......那就全然不同了。
一想起苏时晖那张脸,苏时钰只觉得浑身难受,呼吸困难,就连骨子里都泛着疼。
傅霄也不急着回答,有心吊着苏时钰,他坐回真皮驾驶位上,右手依旧按住苏时钰微凉白皙的手背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时钰不敢贸然收回手,他摸不透傅霄的心思。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钟都被拉得像一年那麽长。
车内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可怕。
苏时钰逐渐体会到什麽叫坐立难安,他等了又等,见傅霄实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正欲开口打破这虚假的平静。
下一秒,他听见傅霄说:“时钰,你一开始说希望跟我相敬如宾,我没多说什麽,是觉得需要给你一些时间来适应身份的转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将我完全排斥在外。”
“你不要忘了,我们下个月就会成为正式的夫妻,而我希望,我们可以拥有一段正常的婚姻生活关系。”
音色温柔,全然不似方才的冷然无情,仔细一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让苏时钰如鲠在喉,找不到一点反驳的余地。
傅霄的掌心一直贴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人难以忽视,拇指指腹轻轻擦过苏时钰的肌肤,逐渐握紧。
“所以,别拒绝。”他顿了下,“也别躲避。”
被人威胁的滋味很是不好受,可苏时钰偏偏又没有反抗的能力。
傅霄静静地注视着苏时钰,游刃有余的笃定苏时钰会给他一个称心如意的答案。
没多久,他如愿以偿从苏时钰嘴里听到浅浅地一个字:“嗯。”
“这才乖。”
傅霄心情一下子开朗,他松开苏时钰的手,按下啓动按钮,握住操作杆,将车子啓动,行驶出地库。
苏时钰感受到身边人多云转晴的心情,内心腹议:怎麽小时候没看出来,这王八蛋文质彬彬,实则满肚子坏水呢?
奢华低调的黑蓝色宾利,破开雨幕。细密的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落下一朵转瞬即逝的水花,又很快被雨刮器残忍的抹去,接着又有新的雨滴落下,周而複始。
舒缓的音乐从音响里流出,配合着雨水敲打车窗的声音,显得格外平和。
一路上,苏时钰担心闻洵要是给自己发消息被傅霄看到,免不了又要一番不悦地争执,他将手机的静音键按下,也没有要玩手机的意思,只是静默着看向窗外模糊的光景。
“这几天看一下,抽个时间去把婚戒定了。”傅霄单手握着方向盘。
“我这几天要去忙画展的事情。”苏时钰开口,“等画展结束我们再去吧。”
傅霄问:“什麽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苏时钰说:“本来是八月份就要办的展子,但是当时我在国外接受治疗,所以让他们延期了。”
“怎麽延期这麽久?”
“场馆的位置不好定,这几个月的时间很早就被其他人定下来了,每一个展览结束,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恢複期,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傅霄听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要在公衆面前公开露脸?”
“没有,我只是去现场看看。”苏时钰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自己明白就行。”闻洵打了个转向灯,“那就等你忙完再说吧。”
苏时钰作为世家出来的小孩,学习成绩一向优异,从小便精通各种琴棋书画,在一衆的兴趣爱好里,父母发现他在艺术上极具天赋。
家里已经有个令人满意的继承人,本着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则,苏家父母并不愿意让兄弟间为了继承权而反目成仇,稍微一思考,便让幼子走了另一条路。
苏时钰也没让他们失望,反而做出了十分漂亮的成绩。
大二期间,他以Y作为绘画时的笔名,创作出几张惊世的画作,一经发表,广泛引起轩然大波,得到许多人的追捧,因而在业内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曾经有出现过一个最高出价者,愿意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买下苏时钰的一张油画。
但是苏时钰没同意。
他的画都是非卖品,仅供展示,不予出售。
此事一出,又再度在业内激起一番讨论。
艺术家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高贵,在大衆的心中,对自称为艺术家的人都带有同一刻板的滤镜:艺术家们深居简出,个个都不食人间烟火,不为功与名,只为了心中那微末的理想才能点燃他们为数不多的激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