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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洵被他眼中流露出的悲恸刺痛,喉咙涌上一层酸涩感。
在一片苦涩中,闻洵再次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件事情既然能让苏时钰如此痛苦,不愿意再次说出口,想必当年的分手也并非出于他的本心。
他能感觉到,苏时钰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只是处于某种原因,那份感情只能被强行压在心底,永远不见天日。
所以,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麽?
闻洵想,没关系,他一定会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闻洵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不那麽沉重的话题,“我记得你跟我说,刚才那小崽子是天盛集团老总的幺子?”
苏时钰点点头。
闻洵思索半响,他这几天疯狂恶补了许多知识点,这个天盛集团恰好他前几天刚看完对方的报告:“天盛集团这几年势头确实挺好,但自营的産业不太稳定,稍有不慎整条资金链就会崩盘,你们为什麽会想跟这样的人做合作?”
“你说的不错,但我们想拉拢他并不是看中了天盛自身的实力。”
“是他们家的关系网?”
“对。”苏时钰解释道,“这个陈总的老婆,是S市方家的千金,现在方家由她弟弟掌管,而我们看中了一块地。”
“是方家的?”
苏时钰点点头,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们也没必要拉天盛集团一起搞合作。
“只是现在他们这条路肯定没法走,要想拿下这块地,还需想别的办法。”
话是这麽说,但苏时钰心里清楚,陈家已经是最好的,不论怎麽说,人家起码还是沾亲带故的,若是不走陈家这条线,他们也拿下这块地的概率小之又小。
闻洵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或许,我能有办法。”
苏时钰好奇地眨眨眼:“嗯?怎麽说?”
“我刚想起来,好像在M国的一家公司,这几天跟方家有个合作在谈。”闻洵像是想到什麽,“那个天盛集团也在其中。”
闻洵脸上的各种神情都好像还是个十九岁的青年,偏偏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里面却套了个灰色的连帽卫衣,看起来像是个刚下课的男大学生。
这种视觉上带来的错觉,让苏时钰差点都忘记了。现在的闻洵再也不是曾经一穷二白的学生,而是手段狠辣身家百亿的商业大鳄。
他迟钝的记起,闻洵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刚才说,画展的邀请函是直接送到分公司给你的,所以你那家分公司的名字叫什麽还记得吗?”
“分公司名字?”闻洵想了想,“好像叫Nephrite?”
“Nephrite有限公司?”苏时钰微怔了一瞬。
“对,是这个!”闻洵见他的神情有些怪,问道:“怎麽了?”
“其实......你这张票是我单独送给你们公司的。”
苏时钰可算搞清楚为什麽画展的票会在闻洵手里了,他原以为闻洵的分公司也是这次苏家準备拉伙合作的投资方之一。
他还觉得奇怪,他哥哥心思那麽缜密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每次合作前都会把对方的所有底细摸清楚,怎麽可能在明知这个画展是他主办的情况下,还会给闻洵递画展的邀请函。
尤其是,前几年闻洵势头大好的时候,哥哥也没少给闻洵的産业使绊子。
想到这,苏时钰又犯了愁。
闻洵不解:“这跟我可以帮你家拿下拿块地有什麽关系。”
苏时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一些事情说出口:“你现在是失忆状态,很多事情你都忘了,其实苏家以前也没少给你使绊子,你恨苏家还来不及,怎麽会帮苏家呢。”
“我不能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
亲密
闻洵看向苏时钰,情绪毫无波澜,十分平静地问:“你说苏家针对我?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大概就在三四年前的时候。”苏时钰默了一下,“......準确来说是五年前。”
“在我哥哥发现我们俩私下谈恋爱之后。”
苏时钰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那一年,十九岁,成年之后的第一年,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话止于此,闻洵几乎是很快明白过来,隐约从这三两句话语里,猜测到当年导致他跟苏时钰分手的原因之一。
苏时钰轻叹口气:“你要是想起来我哥当年是怎麽针对你,打压你,和一系列恶劣事情。你是绝对不可能还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我聊天,说些想要帮苏家之类的话。”
每回,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情,苏时钰都觉得心髒阵阵抽痛,铺面而来的愧疚卷走所有氧气,感要将他溺毙。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已经害了闻洵那麽久,白白受了那麽多不公平的待遇,吃了那麽多本不该承受的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