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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闻洵的靠近,苏时钰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小苍兰香气。可这回,一向能稳定苏时钰情绪的小苍兰,却让他的心跳更加紊乱。

“你第一次联系Ada医生的时间是在四年前......”

闻洵说道这里就没在继续往下说,可其中潜在的台词不言而喻。

四年前,正好是他们分手的那年。

苏时钰想勾起嘴角,再嘲讽地嘲笑闻洵的自作多情,别那麽看的起自己,他的病跟闻洵没有一点关系。

可再怎麽努力,整张脸都像是完全冻僵了一样,根本扯不出任何表情,苏时钰也没有办法说出那些尖锐刺耳,足以伤透人心的话。

闻洵不会在意,也不会相信,最有利的证据就是病历上的所有记录。

Ada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为数不多知道他发病的原因。有关他的一切都被记录在案,而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又多了一个闻洵。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再说什麽,都显得苍白无力。

闻洵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他笼罩,垂着眼眸看向苏时钰柔软的发顶,他又想起白纸黑字的病历报告单上,刺眼的几个单词组成一句戳人心肺的话语。

【患者具有强烈自毁意识,目前已知的三次自残行为均为割腕。】

喉咙中仿佛被人塞了一把锐利的砂砾,沙哑发疼:“为什麽要伤害自己呢?”

苏时钰身影一颤,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左手臂藏在身后。这一举动被神经紧绷的闻洵立马察觉到了,他倏然抓住苏时钰的左臂,拉起他手。

他们重逢之际,A市已经入了秋,苏时钰穿着长袖,一直遮盖着手腕。更可况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苏时钰也不是左撇子。以至于直到现在,闻洵才发现他手腕上那三道骇人的伤疤。

那三条疤痕有些凸起,呈现出一种褐粉色,歪歪斜斜的趴在在苏时钰莹白的腕上,像三条丑陋的无骨虫。

格外刺眼。

心髒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是有一万根针尽数没入心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痛,像是把他的心髒淩迟了一样。

苏时钰被拽着手臂,挣扎了两下未果,就任由闻洵这般抓着。

只是他垂着眼睫,视线同样落在那三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上。他对着三道伤疤没什麽太大的感觉,只是有时候病情複发,看的不顺眼,只觉得这几条扭曲的痕迹十分恶心,想要拿其他东西割掉,完全剔除。

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骤然滴落在那三条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疤上。

苏时钰一时愣住了。

他微微仰起头,错愕地擡眼望去。

面前的男人低着头,视线落在那三道伤疤上,豆大的泪珠跟不要钱似的,接二连三从眼眶流出,随着引力的拉扯坠下。

这是苏时钰第一次见到闻洵哭。

在苏时钰的记忆力,从未见过闻洵流泪,即便是当初跟人互殴,弄得浑身是伤,将药水涂抹到伤口的时候,他都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连他们分手时的那一天也是如此,闻洵只是站在原地,脸上没什麽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是苏时钰读不懂的情绪,他如同天生的泪腺被剥夺了一样,像个不会流泪的木头。

苏时钰有些束手无措,他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强烈的悲伤。

“闻洵......”

苏时钰刚出声喊他,下一瞬,倏然被闻洵一整个抱在怀里。

“疼吗?”男人的声音止不住地在颤抖,微哑的嗓音带着一些鼻音,“我记得你最怕疼了。”

这句话听着苏时钰鼻子一酸,竟也有些要落泪的沖动。

苏时钰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几乎是将他当做瓷娃娃一样养大的,加上他体质特殊,痛觉异于常人敏感,娇气得很。每次去医院挂水抽血扎针,对苏时钰而言都是一种酷刑折磨,就连偶尔小磕小碰一下,苏时钰都能疼上半天。

在闻洵的印象里,苏时钰上一次受伤,是在尝试给他做饭的时候。

有闻洵在身边,苏小少爷自然不可能干活,可他那天偏偏看了个短视频,一时兴起,说什麽也要给闻洵做饭。结果在切菜时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指尖,只有很小的一个口子,没两天就能好。

可当时的苏时钰直接叫了一声,看着指尖上冒出的血珠,被疼得直接哭了出来。

在阳台晾晒衣服的闻洵听到他耳朵声音,立马沖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站在案板前的苏时钰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从那之后,闻洵再也没让苏时钰进过厨房。

只是指尖不小心被划破一道小伤口,都能让苏时钰疼得泪流满脸,他那麽怕疼的一个人,又是出于什麽样的情绪,什麽样的勇气,才会不顾一切,这样伤害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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