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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洲也不说话,两人就那麽静静的相互看着,直到邵舒阳精神不佳,困倦了,陆文洲才动了动一静麻了的腿,将人抱进了卧室。
“睡觉前要洗澡,我要给你脱衣服,和在医院里一样,你别怕。”
陆文洲第一次要脱邵舒阳衣服时,邵舒阳反应极大,狠狠的闹了一场,最后陆文洲哄了好几天,才让允许陆文洲用毛巾给他擦擦身。
如今回了家,总是要洗个澡去去医院的病气,陆文洲哄着邵舒阳说了半天,邵舒阳困倦的眼底才微微点了点头。
陆文洲动作很轻,他脱完邵舒阳的衣服后,用防水布将邵舒阳的手腕保护好,将瘦的没什麽重量的人抱进了浴室。
邵舒阳紧紧抱着陆文洲不肯撒手,陆文洲的手指在邵舒阳胸口上的疤痕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给邵舒阳洗完,他自己也湿透了。
陆文洲将人擦干抱上床,轻声对邵舒阳说:“阳阳,我需要沖澡换套衣服,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很快。”
邵舒阳没什麽反应,乖巧的躺在床上,轻轻阖上眼,像个瓷白的洋娃娃。
陆文洲没敢立刻离开,站在床边看了很久,直到确定邵舒阳已经睡着了才敢去洗澡。
头顶的花洒打开,热气瞬间扑了一身,陆文洲速度极快的沖了澡,又刮了脸上几毫米长的胡子,刚擦干净脸,就听见外面什麽东西打碎了的声音。
“哐当......”
陆文洲穿着浴袍就沖了出来。
邵舒阳半阖着眼,正站在墙边上,胡乱画着什麽,地上是摔在一旁的台灯,灯光隐隐映在邵舒阳苍白的侧脸上。
“阳阳?阳阳......”
梦游?
陆文洲不敢打断他,他胆战心惊的站在邵舒阳身边,眼看着邵舒阳一笔一笔画了很久,又看着邵舒阳自己回到了床上躺下,他盯着墙上的画,心头剧烈的震颤着。
邵舒阳画的是邵文楚死时的画面!!
接连几天,邵舒阳都会在睡着了以后梦游,有时是在卧室,有时是在客厅,他到处画着各种画面,有邵文楚,还有当年被绑架时发生的事,邵舒阳不愧是一代美术大师的弟子,所有的画都逼真的让人胆战心寒!
陆文洲将画都拍了下来,发给了曲颉。
曲颉曾想到当年的事情对邵舒阳的打击非常大,却没想道当时的情形那麽残忍。
曲颉翻了手机的照片,忽然目光落在一张画的角落里,在毫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张模糊的人脸,曲颉放大了画面,仔细盯着看了半天,这人竟然有几分像邵舒阳。
他把自己画进了画里?
曲颉没多想,将照片滑了过去,没多久,他给陆文洲回了电话。
“我联系到林医生了,他下个月回国,我已经约好了,一回来我们就见面聊。除了梦游还有没有别的行为?”
陆文洲边打电话边推着邵舒阳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
“没有,梦游时也只是画画。”
“这段时间先看好他,有的人梦游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曲颉顿了顿,“辛苦你了。”
陆文洲挂断电话,看见邵舒阳盯着石榴树下的小野猫看,陆文洲将小野猫抱起轻轻放在邵舒阳面前。
“阳阳,你喜欢它吗?我们收养它好不好?”
邵舒阳微微侧目,看着陆文洲手里黑白相间的小野猫,点了点头:“好。”
“阳阳!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陆文洲激动又怕吓到他,声音压着惊喜。
邵舒阳盯着小野猫,半天又说了两个字:“小红。”
“你是说它的名字叫小红是吗?”
邵舒阳点点头,轻轻的“嗯”了声。
“好,小红很好。”
邵舒阳朝猫伸了伸手,陆文洲轻轻往他面前递了递,却不让他靠猫太近,他低低低嗓音暗哑又温柔,“小猫有些髒,等我把它洗干净,剪了指甲再摸它好不好?”
邵舒阳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曲颉怒气不是一点半点,他看着猫,想发火又怕吓到邵舒阳,只能压着声怒道:“陆文洲,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我特麽是兽医吗??你让我给猫打针??”
陆文洲不满他声大,擡眸以示警告,“别吓到阳阳,药在这,你打完就可以走了。”
曲颉咬牙,“陆文洲!!!”
曲颉的声音吓了邵舒阳一跳,他捂住耳朵往陆文洲怀里钻,曲颉顿时没了脾气,他咬着牙,往药剂里面熟练的推针。
“这猫一半黑一半白,倒是和你像的很!”
陆文洲毫不在意,连看都没看曲颉一眼,他将猫轻轻放在邵舒阳腿上,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小红洗干净了,你摸摸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