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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厌得知金舶回了郊区的别墅,下班后便也没回公寓,心想别墅那边有不少两人的共同回忆,兴许对他恢複记忆会有帮助也不一定。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金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一瞬间萧厌以为这场事故只是黄粱一梦。
“回来了?菜马上就好,你先坐一下。”金舶听见门响,回头示好的说。
没有像往常一样黏上来,萧厌撇撇嘴,放好公文包后在餐桌旁坐下。
三菜一汤,是萧厌吃惯的口味,两人相对无言,整个房间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金舶于是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开口,萧厌或许会一直这麽沉默下去。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自认为非常得体的提议:“有些事情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萧厌轻轻放下筷子,预感不是太好,但还是点了下头。
“这是我拟好的协议,你可以先看一下。”金舶拿出自己下午写好的离婚协议书,诚恳的说:“我想尽快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我名下的财産一半归你,当然你要还有什麽别的要求可以提,我了解你的处境,会尽量满足你,如果没什麽问题的话,咱们找时间见一下我的私人律师。”
萧厌猜到话题不会太愉快,却怎麽也没想到金舶会这麽直接,可想而知经过了一整天的思考,他离婚的心思有多麽坚决。
所以这顿晚饭,是他亲手给自己做的散伙饭?
曾经的殷勤体贴忽然变得格外讽刺,这当头一棒好像不仅敲醒了金舶,也连带着一起敲醒了萧厌。
“你要离婚?”萧厌忽然笑了,就是表情有点瘆人。
金舶心底莫名其妙産生一股抵触情绪,勉强压了下去,逼自己点了点头。
萧厌起身,金舶以为自己要挨揍,下意识抖了抖,结果他转身上了楼,金舶莫名生出巨大的恐慌和不安来,本能的就想追上去求情,不禁暗骂自己有病。
总不至于是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杀人灭口吧?金舶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萧厌已经抱着个文件袋下了楼。
他把文件袋甩在桌上,擡擡下巴居高临下的示意金舶打开看。
金舶纳闷儿的照做,等看清楚文件袋里装着什麽,瞬间以为自己眼睛瞎了:“股权转让书?资産转让协议?房産证?”
半晌,金舶吞了口口水惊悚的问:“你这是给我下蛊了吗?”
这些文件白纸黑字签着金舶的名字并按了手印,部分还做了公证,按照文件的说明,金舶名下的所有动産不动産,股权收益,古董收藏,贵重珠宝,信托权益人甚至工资卡都全部转在了萧厌的名下,连条内裤都没给自己剩下。
“白纸黑字有法律效益,你想离婚,那行。”萧厌把一张单薄的卡片扔在了桌上,那是金舶唯一的资産——身份证。
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三百块钱扔在桌上,刻薄的说:“夫妻一场,今晚的酒店老子给你包了!滚吧!”
半小时后,金舶揣着自己的身份证和萧总打赏的三百块钱,在寒潮肆虐的晚上被赶出了自己的家门。
金舶心里那个恨啊,好歹自己也是个霸道总裁,怎麽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他更深刻的觉得萧厌一定是蛇蝎美人,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居然骗自己签了这麽多匪夷所思的协议,幸好自己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只要离了婚,迟早有一天,属于他的他一定要拿回来!
金舶充满斗志,但眼下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当务之急得找个住的地方,可三百块钱哪够住五星级酒店?最多也就够住个小旅馆,金舶长这麽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寻思了半天,决定找人江湖救个急。
金舶思来想去拨通了周晓悦的电话,找朋友他嫌丢人,这事多少和周晓悦有点关系,所谓患难见真情,怎麽想周晓悦都应该要负点责任。
“舶哥,这麽晚了有事吗?”周晓悦估计已经睡了,打了个哈欠问。
“晓悦,我被赶出来了,暂时没地方住,你能借我点钱吗?”金舶装出很可怜的样子。
周晓悦瞌睡瞬间跑光,忧心忡忡的问:“你怎麽惹厌哥生气了?”
好家伙,自己男朋友这胳膊肘向外拐的语气是怎麽回事?金舶敷衍着解释了个大概,顺便疯狂暗示自己被恶人算计企图博取同情。
“你听我一句劝,你千万别走远,我这儿有搓衣板,我找人给你送过去,你拿了就赶紧回去跪门口,厌哥外冷内热,苦肉计对他肯定有用!”白月光急忙出主意。
金舶觉得这世界太玄幻了,自己为了白月光净身出户,结果对方居然反过来劝自己回头是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