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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勋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座岛是我先生设计建造的,或许你听过他的英文名,设计师Yaco。”
萧厌震惊了,难怪这座岛哪哪儿看着都顺眼,如果真是出自Yaco的手笔,只怕把岛送给人家这人情都还不清。
“不用在意,”景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算友情赞助。”
呵呵,这友情真是该死的值钱。
下午三点多钟,海滨party正式开始,金舶只邀请了相熟的朋友,零零散散十来个人,萧厌失业的这一年里和这帮人都混熟了,正因为是熟人局,所以没感到半点不自在。
萧人杰嚷嚷着要在沙滩上打排球,沈屹舟和龚越爽快应战,陆留白业务繁忙,休假还在不停地接电话,冷青松带着景勋和另外几个哥们一起玩儿游戏,张赫宣琢磨着海钓,低头捯饬着鱼竿,海风卷着温暖的浪潮一层层蕩开,萧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人生可以过得如此惬意。
只有金舶看上去有些反常,和朋友们聊天心不在焉的,等潜水教练来了,又急着和他确认着什麽,萧厌这个首次尝试潜水的看上去都没他紧张。
金舶沖着他招招手,萧厌换好了潜水服走过去。
“你送我的手表掉下去了。”金舶指指海面,略显沮丧。
难怪他看上去有点慌,萧厌恍然,安抚道:“回头我再给你买块新的。”
“那就不是原来这块了,要不咱们一会儿下去找找?”金舶提议。
他表现的像个作精,萧厌心说咱俩菜鸟潜水下不下得去都是个问题,这都掉海里了,就算能找见,捞起来还能用?
“就凭咱俩?”萧厌伸手在他们之间指了指,像在说你看看你自己在发什麽癫?
金舶揽住他:“这不还有教练呢麽?试试而已,真找不见就算了。”
萧厌没把他的话当真,仔细听潜水教练讲了要领,他们选的潜点正好是岛屿凹进去的那一片,下水的瞬间萧厌的感觉很神奇,就好像是要跳进心髒的缺口里一样。
两人在教练的带领下向奇妙的海底世界进发。鱼群穿过海葵,鳞次栉比的鹿角珊瑚和气泡珊瑚错落在礁石与海草中间,掩映出奇幻的光影色彩,世界静寂无声,却又布满了鲜活的生机。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鱼群擦肩而过,一只慵懒的海龟趴在暗礁上,误入其中的人仿佛融进了海洋的怀抱里,有种生物对自然本能的归属感。
萧厌平静而雀跃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金舶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示意他穿过眼前的玫瑰珊瑚,从狭道中游过,眼前出现一艘鏽迹斑斑的沉船,料想应该是故意做成的造景,但的确给这次行程增添了神秘的意趣。
金舶停下来,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又指了指那艘船。
萧厌意会到他是打算去船上找自己的手表,问题是那块表正好掉在这里的概率似乎比大海捞针还渺茫。这个提议实在离谱的太厉害,以至于萧厌不得不産生了其他的联想。
处心积虑的把他带到这里,金舶究竟想要做什麽?萧厌隐隐有了期待,于是跟着他一起惊走群聚在船上的鱼,船头底部有礁石穿过,金舶示意萧厌和他一起在海草里翻找,萧厌听话的照办,果然没翻几下,就发现了一个小巧的宝箱。
金舶向他竖起两个大拇指,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萧厌却感觉到了他的笑意。
两人跟着教练一起返回,萧厌拿着海底寻宝的战利品,觉得金舶扮演的丘皮特笨拙又蹩脚,却又该死的一箭射中了他。
浮出水面的时候,日光热烈的拥抱着层叠的海浪,朋友们聚在岸边彙聚着祝福,金舶刚刚卸下身上的装备,就催促着萧厌打开历尽千难万险才找到的小宝箱。
萧厌从善如流,像在开啓自己的心,宝箱里躺着丝绒盒子,金舶在萧厌取出之前抢先一步打开,露出一枚铂金戒指。
“我们已经结婚了,出嫁从夫,你跟我姓好不好?”金舶虔诚极了,只不过说出口的话不像求婚,像在抢人。
萧厌左手上还戴着从前的婚戒,于是微笑着,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金舶郑重的执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拿起戒指锁住他的无名指:“萧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孩,从今以后,你只做我家的小孩。”
注入灵魂的最后一剂猛药滋养着腐肉,伤口的干痂脱落,新生的肌理摆脱不见天日的暗沉,终于真正的重生。
萧厌扑进金舶的怀里,海风温柔的包裹着紧紧拥抱的两个身影,四周是朋友们的喝彩和祝福,阳光洒满心底每一个角落,再没有照不到的暗影。
这一路跌跌撞撞,摔过,哭过,痛过,何其有幸能被你牵着,一起走着,用力的爱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