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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一笔写不出两个“宁”字。
这些话,俩位老人都是左耳朵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说给宁冬青听,害怕会让宁冬青为难。
反倒是宁冬青和俩位老人相处得越久,越能体会到两位老人的拳拳爱子之心。
在帮俩位老人处理完后事后,心中难掩悲痛的宁冬青主动找到了宁家家主,也就是自己的大哥,留下了一些东西,并且给出了一个宝贵的承诺。
“大哥,我身上同样流着宁家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同样,宁家的兴衰荣辱,同样和我息息相关,身为宁家人,我也责无旁贷。”
“我留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如果有朝一日,宁家真的出了什麽事,只要是身上流着宁家血脉的后人,都可以通过我留下的信物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相助。”
“当然了,我修炼也是很忙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修行了。”
“过度介入凡尘俗事是要背负因果的,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
“看在我们大家身上都流着宁家人血的份上,我才会破例,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还请大哥日后仔细叮嘱你的后人们,慎重使用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宁冬青的大哥已经年过半百了,和依然是十六七岁外表的宁冬青站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反而更像是父子俩,甚至是爷孙俩。
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宁冬青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但是不多。
能给对方留下一个信物,再给出一个承诺,就已经是宁冬青能做的全部的事了。
算算时间,快一百年过去了。
当时就年过半百的宁冬青的大哥,此时都早已身故,宁冬青认识的那些亲人们,也全都已经不在了,冬青也不知道此时回去宁家干什麽。
这一百年间,宁家的后人们从来没有联系过宁冬青,想来是宁家一切都好,根本不用宁冬青这个老祖宗操心。
冬青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沿街叫卖的货郎;围着卖冰糖葫芦的老人,久久不愿意离开的小童们;还有倚在红楼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好一副芸芸衆生相。
这才是真正的滚滚红尘烟火气。
冬青尝试着融入其中,重新体会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就在这时候,一个一身黑衣,做侠客打扮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迎面跑了过来,和冬青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不小心,狠狠地撞了冬青一下。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麽撞一下,肯定会摔倒。
但是冬青看起来身板很瘦小,但是下盘却很稳,不仅纹丝不动,还让那个撞了他的年轻人反弹回去,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冬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年轻人明显被摔蒙了,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重新爬起来。
厚脸皮如冬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境界,年轻人随便撞他一下,都只有自己吃亏的份,而且还是吃大亏和闷亏。
冬青不想以大欺小,想了想,还是大踏步走上前去,主动伸出手,想要把年轻人给搀扶起来。
“这位公子,你没事儿吧?”
要是人真的摔出什麽毛病来,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年轻人被摔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看冬青的眼神充满了古怪。
“真没想到,你这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结果却这麽有力气。”
相撞的那一瞬间,年轻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冬青笑了笑,没有说话。
年轻人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只能说,还好这年轻人对冬青没有恶意,只是不小心撞了冬青一下,不然,如果他真的想要攻击冬青,怕是在接近冬青的一瞬间,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冬青友善地伸出了手,想要把年轻人给搀扶起来。
因为冬青头上还带着白露垂斗笠,年轻人根本看不到冬青的容貌,更不知道冬青到底长什麽模样,只能从冬青清脆悦耳的声音判断,这人应该长得不错。
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如玉的手,年轻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就红了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冬青,自己站了起来。
这麽一耽搁,一直追在年轻人屁股后面,对年轻人紧追不舍的那群人也杀到了冬青的面前。
这群人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