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明媚。
昨天下了半日的雨,眼下地面仍然潮湿,空气中处处带着寒气,一阵风吹来便是刺骨的冷,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是一身保暖的穿着,鼻子呼出一股股泛白的雾气。
白初弦穿了件咖色长风衣,里头搭了件纯白厚高打底衫,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眼睛,镜腿上配了条同色系的小细链子,下车时抬手扶了下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套了个银色素戒,接近一米九的个头格外惹眼,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对面的栏杆处,正靠着一个留着及肩发的男人,眼尾上挑,鼻梁高挺,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唇角边还打了个唇钉,再配上一身修身的酒红色深V西服,颇有几分离经叛道的样子,正是季家的大少爷季月沉。
季月沉上前一步,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白总,多年不见,装的还是那么非比寻常。”
金丝边框带金链,要不是他们光屁股一起长大,只怕季月沉也得晃下神。
白初弦撇头打量他一眼,轻轻勾了勾唇角:“把你那身红衣服脱了再说话。”
“那不行,光屁股上街可是会被请过去喝茶的,咱已经过了童年豁免期了。”季月沉又扯了一句,而后才正色道:“走吧,老位置,喝一杯。”
落了座,季月沉立刻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眼睛上下扫着白初弦:“说吧,什么要紧的事情,电话里还说不得了。”
服务生走过来询问需要,白初弦随手点了几个字,也不管季月沉了,直接将菜单还给了服务生,而后才抬眸看过去,嘴巴一张一合,只吐出了两个字:“合作。”
“白总,您如今是白总了,我可还是季大少爷。”季月沉仍旧是笑眯眯的,“您得去找我家老爷子,我算是什么东西啊,生意场上的的事我可插不上嘴。”
季老爷子如今已是八十高龄,虽然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但是野心不减当年,手中的权力依旧攥的紧紧的,生怕什么时候窜出一个乱臣贼子来抢了他的位置。
他风流半生,就这两个儿子,都是太子预备役,也都是他重点防范的人,把亲儿子防的跟贼似得,季月沉属实是插不上什么话。
“这个合作只能找你。”
季墨白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安静等待着他的下文。只见白月初轻轻整理了下衣裳,缓慢道:“毕竟,他不愿意舍弃一个儿子不是么?”
季月沉两手撑在桌子上,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初弦的脸,就跟要把他的脸盯出个窟窿来一般。
“我说白哥哥呦,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季月沉坐了回去,“你可别与我说笑,我这人最实诚了,可容易担心的。”
“没人打算与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