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菱笑着扶着她的手臂,“你不必再谢,若是事成我才要谢谢你。对了不知杜先生的病可好些了?”
吴彩秀满脸感激,“我夫君身体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那位太医大人说,再喝一段时日的药,夫君便能下床行走,多谢夫人。”
“你若是再如此客气,那我就要赶你出府了。”温雁菱打趣道,“如此,待你把铺子收拾出来,连着铺子的后院你便先住着,方便你照看你夫君,待你夫君大好你们再另寻院子,可好?”
吴彩秀已不知该说什么,只眼含热泪不住点头,说再多谢也没用,她定然会把铺子做好来报答夫人。
刘石从一位粮行的掌柜家里出来,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心中那股不安逐渐放大,想了想他没有犹豫径直往金器行方掌柜家去。
见刘石来了,在家中焦急踱步的方掌柜立刻便把人请进去,“来人,给刘管事上上好的茶,刘管事快坐快坐,可把您给盼来了。”
刘石不是第一次来方掌柜家,今日一来便发现了许多不同,“方掌柜倒是乖觉,值钱的字画古玩都被收起来了,如此看来倒是清清白白一般,倒是值得我学上一学。”
方掌柜苦笑,“刘管事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如今风声紧张,也不知夫人是何意思,若是不早做准备,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两人狼狈为奸,刘管事也不跟他废话,“方掌柜,我已经与其他几位掌柜商议好了,夫人如此打压咱们,到时被请回去之后,希望大家听我的,不要随意做出承诺才好。”
“刘管事可是得了什么消息?夫人何时会再找咱们?”
刘管事喝了口茶,“最多两三日。方掌柜,你可要把咱们之间的账本给管好,若是被发现,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方掌柜保证道,“若是没有刘管事,我如今不过还是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哪里能当上掌柜,还购置了如此大的宅院。”
说罢,方掌柜便冲一旁的小丫鬟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方夫人带着丫鬟端着一方托盘而来。方掌柜打开上面的绸布,下面是排的整齐的银元宝。
刘石对上方掌柜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个笑。
方掌柜亲自把刘石送出了大门,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在刘石来了之后就平复下来,夫人最是听刘管事的,如此看来定然没问题。
他目送刘石走远直到看不见背影,转身往门里走,脚还没跨过门槛,领子便被人提着,他大怒道:“谁啊!竟然光天化日敢提我领子,我……”
话未说完,他转头对上一张挂着温和笑意的脸,顿时面容惨白,“侯、侯爷。”
那声音都抖得不成语调了。
韩栋提着方掌柜的领子把人往里带,一旁的门房吓了一跳,见自家老爷抖如筛子,便不敢言语,一看旁边的人,自然也认出来了这是上京名人,荣昌侯爷。
方掌柜刚做了亏心事,此刻见了罗裕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他抖着声音开口,“侯、侯爷大驾,小人、小人有失远迎,请、请侯爷,恕罪。”
罗裕并未理会他,慢慢踱步进了院子,他佯装欣赏的看了一圈,赞叹道:“方掌柜这宅子倒是不错,占地大又修得好看,这园林假山想必是花费不菲。若是本侯记得没错,方掌柜来我侯府做事时,还是个一清二白的小账房,这几年可真是发达了。”
方掌柜的身体逐渐僵硬,连抖都不抖了,他满脸俱是惊恐,他没想到侯爷竟然认识他,还知道他曾经是个小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不是只知道吟诗作对,怎会对他一个小掌柜记得如此清楚。
方掌柜此刻内心一片拔凉,他连忙匍匐在地,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一句话。
罗裕笑着拉过一根花枝,上面的花是新开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我记得夫人从来都没用过方掌柜拿来的金饰,前几年还总对我抱怨不好看,后来倒是也没有听说再送来,自家铺子的金饰连夫人都看不上眼,我有些好奇,方掌柜拿着那微薄的薪酬,是如何买下这座宅院的,这生意头脑我得学学,免得夫人又说我一事无成、不求上进。”
韩栋在一旁握着剑,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家侯爷。
夫人何时说他一事无成、不求上进了?这不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吗。
方掌柜抬起头来,看见一旁听到声响过来的妻女儿子,顿时连唇都失去了颜色,他看见侯爷轻轻折断了那根花枝,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原本如玉的面容顿时犹如修罗。
罗裕手里捏着那根花枝,轻轻一放手,声音冷如冰霜,“看来是我太过温和,连府里的下人都敢以下犯上,欺我夫人,便是欺我荣昌侯府。”
蹭!剑光如寒影,锋利的剑锋抵在方掌柜的脖颈处,一条细微的血痕出现,方夫人尖叫一声死死的捂住了嘴,随即奔过来扑在罗裕脚下。
“侯爷!侯爷,是我夫君错了,求您不要杀他!”方夫人泪如雨下,拉着方掌柜磕头,“快啊!快把你那些错事都告诉侯爷,求侯爷原谅。”
方掌柜知道回天乏术,他被钱财冲昏了头,一开始只不过想让妻女过得好些,后来在刘石的诱哄下便止不住了,一旦贪欲的口子开了,便受不住了。
侯府宽厚,多年来不曾克扣过他们的薪酬,反而被这些吸血虫贴着血肉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爷,我说我都说,只求您绕了我妻女儿子,此时与她们无关。”方掌柜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大安民风虽然开放,可阶层划分严格,若是被雇佣的人背主,那便是重罚,若是有身契在主家手里,便可自行处罚。
第19章我这是锻炼她
罗裕让韩栋看着方掌柜写供词,自己在方宅转了一圈。
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的丝袍,上面用金丝线绣了竹子,本是清雅的竹子,硬生生被绣成了富贵竹。
他本就生得芝兰玉树,手里捏着一朵艳红的花轻嗅,让人无端品出几分花儿被他珍视的感觉,可他冷淡的目光里又带着几分审视,思绪不知跑哪儿去了。
“爷,方掌柜供词已经写好了,手印也按下了。”韩栋找到罗裕时,罗裕正在方宅的池塘喂鱼,一派闲适。
罗裕一把撒完手中的饵料,嘴角带笑看着池塘里争抢食物的鱼儿们,“让他自己去京兆尹那儿投案自首。走吧,下一个。”
韩栋一点头,便去跟方掌柜说了,听到让他去京兆尹自首,方掌柜面无人色,却已知这是逃不过的命运。
他即便是再蠢,也知道侯爷不似看起来这般良善,他若是想跑……
罗裕淡淡的目光扫过去,“别想跑,下场你不会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掌柜在他平淡的眼神中,再也生不出一丝想跑的心思。
李锐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昨日没去赌场快活,只能约了三五酒肉朋友吃肉喝酒,喝得多了些醉得厉害。
他从床上爬起来,便大声嚷嚷着要喝水要吃饭,想着吃饱了便去找舅舅先预支些银子,谁知他刚站起来,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三个彪形大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拎起他就往门外一甩。
李锐疼得龇牙咧嘴,嘴角溢出血迹,他抖着声音喊道:“你们是谁!还有没有王法了,强闯民居,报官!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他满脸惊恐,说出的话没有丝毫威慑力。
三个壮汉从屋里出来,领头人道:“报官?你去报官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还钱还要报官,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李锐一听是赌坊的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嘴角的血迹,赔笑道:“诸位诸位,有话好好说,我不是说了今日就把钱还上吗,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找我舅舅,我舅舅是荣昌侯府的大管事。”
领头人手中的粗棒子在手心一拍一拍,拍得李锐心颤,领头人道:“你舅舅是侯府大管事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钱,有本事你让他帮你还钱,否则我这棒子下来可没个轻重。”
这棒子是实实在在的实心木头,一棒子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李锐哪里经得住这样吓。
“有有有!你们听我说,侯府产业都掌握在我舅舅手里,侯府几代积累,要钱还不就是小事,我这就去拿,要不然你们跟我一块儿去。”李锐被吓得胆子都破了,慌不择口道:“我舅舅每月都要从侯府各个铺子抽好多成,真的!我没说谎。”
那领头的忽然露出个渗人的笑来,“这么说,人侯府的产业还让你们舅甥俩随意拿,你当时钱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那棒子赫然就要往李锐打去。
李锐吓得都快哭出来了,“真的真的,我舅舅想拿多少拿多少,不信你们跟我去。”
忽然,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响起,“若不是今日来,我还不知,我侯府产业何时改姓刘李了,大胆狗奴才,竟然敢如此。”
说道最后显然生气了。
李锐听到这个声音就懵了,看着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的荣昌侯,顿时面无血色,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侯、侯爷。”
罗裕此时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侯府若是不是夫人,迟早要败在我手上。韩栋,把他拖下去,写供词扔到京兆尹。至于李锐欠的赌债,我保证他换不上了。”
李锐懵了一下,他刚才觉得赌场催债的人是侯爷的人,但现在侯爷特意说一声是什么意思?看着慢慢走向他的三个壮汉,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救、救命啊!”棍棒打在他的皮肉上,发出闷响,一旁的家人们根本不敢过去也被拦着过不去。
一开始李锐还能喊叫,后来痛得发出声来,韩栋做了停的手势,蹲下来道:“写不写供词?若是写了供词你说不准还能留一条命,否则今日催债的就是把你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李锐满脸都是血,此刻出气多进气少,韩栋让他缓了缓,拿了纸笔让他说,记录下来后让他按了手印。
那手上全是血,不需要再涂红再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嘱咐了领头催债的人把李锐扔去京兆尹,便跟着罗裕走了。
出了门,罗裕一言不发往前走,韩栋沉默跟着。
“韩栋,一会儿你去把这些证词交给夫人。”
韩栋不解,“爷,您为何不直接处理了,还劳烦夫人做什么。”
“怎么,你还替我心疼上你家夫人了!”罗裕突然回头瞪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气哼哼道,“我就是要让她看看她是怎么管的家,看看这乱七八糟的,钱都被别人拿走了。”
韩栋无语道:“爷,我提醒一下,若不是夫人查账,你不知何时才会知道。”
“韩栋!你是不是想去当夫人的大丫鬟?”罗裕咬牙切齿,“我可以成全你。”
韩栋面无表情,“不想,我的身心都是爷的。”
罗裕被他这么一打岔,松了下来,“你家夫人如今掌家,这些事情自然要让她亲自处理才是,不然日后事事都要麻烦我,我时间宝贵。”
韩栋:“原来爷是想让夫人树立威信,让夫人能专心掌家,爷当真对夫人一片赤诚。”
“别胡说啊,我这是锻炼她。”罗裕继续道,“我侯府这偌大产业,可是要留给文茵和子晞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栋沉默半晌,“侯爷你说得对。”
罗裕伸了个懒腰,“哎哟,今儿起得太早了,走,回府去补眠。”
明明就想回去把供词给夫人。韩栋腹议,却符合道:“是,属下也正好去给夫人送供词。”
温雁菱在院子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文茵抚琴。文茵琴声轻柔悠远,让人心中愁绪慢慢消散。
青芳领着四个丫鬟走到温雁菱面前,轻声道:“夫人,这是我从府里挑选的四位丫鬟,您瞧瞧合适吗?”
温雁菱睁眼,一双美目清亮无比,脸颊的发丝垂落露出几分慵懒,从四个丫鬟身上打量过去,见她们对上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便十分满意。
“可是查清楚了身世底细?”温雁菱让文茵停下休息。
青芳道:“都查清楚了,两个是家生子,两个是死契,都识字会算术,为人也本分踏实。”
四个丫鬟都长得端正标致,就是瞧着有点瘦弱,温雁菱便知是不争不抢的性子,柔声道:“四个都留在咱们院子里,都叫什么?”
四个说了名字,温雁菱揉了额角,道:“重新取个名字吧,就依次叫,青霜、青露、青秋、青雨。”
四人谢过夫人赐名,韩栋便带着几份证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几位掌柜、管事都供认不讳,均去京兆尹自首。”韩栋恭敬道。
温雁菱没想到韩栋动作如此之快,还顺手把其他人供词都拿到了,跟踪刘石倒显得不那么要紧,她看着供词笑道:“韩侍卫当真能干,可惜了,要是跟着我多好,跟着你家侯爷也没什么前途。”
韩栋沉默不语。
温雁菱道:“辛苦韩侍卫,让我省了不少功夫,其余的便我自己来处理。”
温雁菱看着手里的这一叠供词,一个想法慢慢在心中形成,原本还打算拉长战线慢慢处理,如今在韩侍卫帮忙下,好像可以速战速决了。
她只想大笑几声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此时,夏连欣从下人那里听到上京城里,温雁菱调整侯府产业营生,和苛待掌柜、管事的八卦越传越盛,人人皆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0章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
“听说荣昌侯府的管事、掌柜们都要被赶走了,这侯夫人怕不是失心疯了。”
“听说是要调整产业,可不是我说,那侯夫人还懂什么营生吗?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荣昌侯可真可怜,被侯夫人这么一整,老侯爷怕是要托梦骂死不肖子孙。”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那些管事,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便让人丢了饭碗,这让一家人如何生活。”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在人群中传播,显然已经成了不论是权贵还是百姓们热议的话题,大家就想看看,这荣昌侯夫人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如何把侯府给作没的。
某些高门贵妇听了这八卦,便有那看不惯温雁菱往日高调的样子,嘲笑道:“果然这府里没有老夫人压着,这做媳妇的就不知轻重、深浅,娶了这等搅家精,真是家门不幸啊。”
此刻搅家精温雁菱正在院子里吃着水果看着话本,这两日她看账册看得头疼,便寻了些话本子来看,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温雁菱看到一个地方,哀叹一声,“这种男人要来有何意思,目光短浅。”
罗文茵也在一旁红着脸看这些话本子,里面有些故事可真是一言难尽,当然也有那风流露骨的,看得她脸红心跳。母亲从前是绝不会让她看这些东西的,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让她吓了一跳,以为偷偷看被发现了。
不久,出门打听的小厮跑回来,给温雁菱禀告最新的消息,便把外面那传得风言风语的八卦统统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满眼都是笑意,“侯爷那里可曾让人去说了?”
“说了,小的告诉了院子里的下人,要把这些传给侯爷听。”
温雁菱便摆手道:“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罗文茵听了小厮传回来的话便有些焦急,问道:“母亲为何不立刻去京兆尹,让人把刘石给抓去牢里,这些污蔑母亲的话,定然是他传出来的。”
见文茵如此激动生气,温雁菱安抚道:“连你都能看出来这是刘石传出去的,母亲当然也知道,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对,我也让人散播了一些。”
“母亲为何如此做?”罗文茵都惊呆了,不明白母亲怎么要抹黑自己的名声。
她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明面上的、后宅中的这些弯弯绕绕还不理解。
温雁菱刚要跟她仔细说,就听下人来报,“夫人,温府老夫人和温三小姐来了。”
“母亲和妹妹来了?”温雁菱坐起身来,有些紧张道:“快请!快让人准备上好的茶水和点心,文茵快看看母亲的衣裳可有不妥?珠钗可曾插好了?口脂还要补一点吗?”
罗文茵怔愣了一下,连忙道:“母亲别急,母亲全身上下都很妥当,外祖母和小姨定然会夸奖你的。”
她忽然想起来,此刻的母亲就像是那日与她在弟弟院子门口相见时一般,很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连连点头,动作神情都拘谨起来,她站得端端正正,目光紧紧地盯着月门处。
上一世,温雁菱与娘家关系不算太好,其实父母兄妹都待她极好,只不过她一心为了罗裕,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后来家里没了粮食,还是兄长送来了家中储粮,才让侯府度过难关。
可她没能回报娘家什么,还一直让父母亲人担忧,是她错了。
温柳氏即将满五十,身上那股气势却不减,她当家几十年,自认把儿女教的很好,也给儿女都找了好归宿,可惜,这长女如今越发糊涂,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柳氏被小女儿温雁臻扶着,一路往长女所在的主院去了,见府中下人规矩了许多,便点了头,忽的又想起来长女所做之事,便又头疼起来。
如今上京城里把女儿传成什么样子了,她也是今日才听到风声,思前想后便赶了下午匆匆而来。
一跨进了月门,便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站着自家女儿,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便蹙的红了眼圈。
温柳氏那堵在胸口的一团怒气便骤然散开,快走几步过去,拉着女儿的手便急道:“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娘……”
温雁菱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忍住,但她娘这话一问出口,她便鼻尖一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一边摇头一边想止住哭泣,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
她这么一哭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特别是温雁臻,从小她就很少见二姐哭,二姐要强,从来也不会在人面前势弱,即便是对着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把温雁臻急坏了,不管怎么要强,都是她姐姐,而且是总是护着她的姐姐,她赶紧问一旁的丫鬟们,还有自己的外甥女罗文茵。
温雁菱扑在母亲怀里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了哭,把她重生之前的所有都发泄出来。
温雁臻和罗文茵在一旁干着急,温柳氏温柔的抱着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轻轻地。
这是她的长女,在得了这位古灵精怪的女儿之后,她很是操心了不少,可是也是真的喜爱她、纵容她,所以雁菱成了今日这种性格,她这做母亲的是有责任的。可到底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有不心疼的,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谆谆教导。
一刻钟后,温雁菱总算是停了下来,此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头,用帕子遮着脸,“母亲和小妹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便叫了手巧的青霜和青露跟她去整理面容。
温柳氏好笑的对温雁臻和罗文茵道:“我这女儿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语气中满是宠溺。
罗文茵笑着请安,“文茵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安康。”
温柳氏赶紧拉着她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文茵似乎长了些肉,不似以前那般瘦弱了,这样瞧着当真是好看的紧。”
温雁臻最喜欢这个外甥女,揽着她说:“咱们文茵本来就长得好看,性格乖巧知书达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微蹙了眉,轻声问:“你母亲近来待你可还那般苛刻?”
罗文茵连连摇头,弯着眼道:“外祖母误会,母亲以前只是对我严厉些,现如今母亲变了很多,她让我……”
“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想做的便不做,只要说出口她都会允我。”
温雁臻诧异,“哟,我还不知道我姐姐是如此随性爽朗之人呢。”
“怎么,你想让你外甥女整日学那些没用的东西?”温雁菱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调笑,“我才不愿意我女儿受那些劳什子的苦呢。”
温雁臻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嘴上毫不留情,“那也不知是谁,以往整日让文茵关在屋里学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是谁呀?”
往日若是她这般说,温雁菱便会沉着脸辩解,今日却是主动认错,“往日那是我脑子糊涂,我这不是病了一场,脑子里的那些糊涂都不翼而飞,成了正常人吗?”
“正常人?”温柳氏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冷哼道,“正常人会让人传得满城风雨,你可知外面把你传成什么样了?你爹都要被你气死了。”
温雁菱自然知道如今传得不像话,她轻笑道:“是不是说我德不配位,配不上这侯夫人的位置;还说我克扣伙计,翻脸无情;更有人要借机给侯爷献上美人,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温柳氏见她说得轻巧,一瞪眼,“知道你还在如此不在意!”
温雁臻狐疑,“姐,你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但你也不像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女俩都狐疑的盯着温雁菱,此刻大家都坐在凉亭里,丫鬟端上了茶水点心,她们才注意到温雁菱今日的打扮竟然与往日大相径庭。
特别是温柳氏,她觉得今日长女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竟然有了几分没出阁时的感觉,让她心中安定了几分,那时的雁菱还是个知分寸的好孩子。
“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温雁菱不愿这时候说了出去,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柳氏不满道:“不行,今日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为何让外面的人如此说你,你可知这对你的声誉影响极大,荣昌侯府爵位在身,你便是不在意自己名声,也要为子晞考虑,你愿意日后他被人在背后说有个德行败坏的娘吗?这于他有何好处。”
温柳氏这么一压下来,温雁菱便犹豫起来,娘如此说便是真急了,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必然是过不去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再让父母担忧她,她只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过得好。
“娘,我……”
温雁菱还未说出口,月门处便传来说话声,紧接着罗裕出现在院子里,他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越发人模狗样,温雁菱也不得不承认他好看。
罗裕快步走近,脸上带着几分诚心的笑,拱手道:“小婿不知岳母大人临门,未去迎接,还望岳母勿怪。”
说完,他又朝温雁臻问好:“小妹近来可好,听说妹婿今年有望升迁,恭喜恭喜。”
温柳氏和温雁臻纷纷给他见礼,然后有些懵的看向温雁菱:侯爷这是何意?往日也没见这如此这般殷勤,竟然主动前来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她们,就是温雁菱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罗裕。
第21章越看这位女婿越顺眼
罗裕像是没看见三人的目光,他谦顺有礼的问起了岳父以及舅哥,也就是温家大哥温英博的情况,把温家的人都亲切的慰问了一遍之后,他还摸了摸文茵的脑袋,这才告辞。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岳母跟夫人说话,夫人照顾好岳母,我去告诉厨房,准备晚膳。”说完潇洒离开。
这下连文茵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好奇,她父亲何事如此照顾过大家了,竟然还说要安排晚膳。
温雁菱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脸上一片空白和莫名。
温雁臻最先回味过来,调侃道:“姐夫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姐姐近日与姐夫感情看起来挺不错的。”
温雁菱内心无语,表面却不能显露出什么,让母亲担心,便不说话借喝茶掩饰。
温雁臻只当她不好意思,继续道:“往日倒是没见姐夫如此体贴,不止主动来给娘见礼,还安排晚膳,若不是言行举止都是同一个人,我只当换了个芯子。”
温雁菱又喝了一口茶:哦,换芯子的不一定是你姐夫,可能是你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倒是笑了起来,拉着温雁菱的手拍了拍,欣慰道:“见你夫妻二人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往日倒是看着不甚和睦,倒是我不同你们年轻人的情趣。
温雁菱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她喘匀了气,连忙转移话题,“想来子晞该回来了,我让人带他来见娘。”
听到罗子晞要来,温雁臻就不怎么乐意了,便拉着文茵去了旁边说话。
温雁菱却忽然道:“雁臻,你肚子可有消息了?”
温雁臻一僵,脸色便不好看了,“未曾。”
温柳氏愁得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儿哪个都不是省心的,“雁臻如今成婚三载,这肚子竟还未有消息,不说她婆婆,我都忧心。可这药汤子喝了不少、寺庙也去了好几个,也不见有消息。”
温雁菱瞥了眼妹妹的脸色,安慰道:“许是缘分未到,娘不必忧心。”
“我倒是想不忧心,可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女婿便再如何怜爱她,也架不住没有子嗣。”温柳氏狠狠道,“她那婆婆正张罗着的给承安纳妾。”
“纳妾?”温雁菱看向妹妹,脸色一片凄苦,便明白这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臻的夫家姓郑,妹婿郑承安是位文采斐然的读书人,他对温雁臻十分喜爱,是主动上门求娶。温家世代书香,也没有非要高嫁一说,可嫁给郑家却是真的低嫁,郑家攀了高门。
郑承安一心爱慕温雁臻,求亲当日便承诺:此生只娶雁臻一人,只盼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没想到如今不过三年,便要张罗纳妾。
温雁臻面上挣扎,嘴里像是含着黄连一般苦涩,“不是承安要纳妾,是我那婆婆。”
无后乃是大忌,婆婆拿这个压她,她无法反驳。
温雁菱微微拧了眉,她回忆了一下,她记得郑承安似乎是纳了妾的,可纳妾之后过了两年还是无子无女,后来也不知去哪里寻了医,又过了一年,雁臻与那小妾同时有孕,不过雁臻生了个女儿,而小妾生了儿子。
如此看来,有问题的应该是郑承安,而与雁臻无关。
但是,她这傻妹妹倒是跟她一样,被个男人哄得服服帖帖。当然,更傻的是她,她是倒贴往上赶。
温雁菱正色道:“雁臻,若是真是你那婆婆要硬逼着郑承安纳妾,那郑承安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拒绝,可若是郑承安默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雁臻脸色瞬间就白了,温雁菱知道,她已经想过这种可能了。
“但我相信郑承安是真心爱慕你,本身是不愿伤害你,那你要与他说你不愿。”温雁菱抿了抿唇,“你想让他纳妾吗?”
“我自然是不愿。”
“郑承安若是纳妾,那你也许就会变成曾经的我那般,我不愿你吃那种苦。”温雁菱沉声道,“你喝了这许多药汤子,可有曾想过是他的问题?若是他不愿去诊治,那姐姐只有一个法子告诉你。”
温雁臻看见她如此郑重的眼神,顿时心中一颤,“是什么法子?”
“和离。”
“和离!”温雁臻和温柳氏惊叫道,温柳氏骂道,“你好的不说,净跟你妹妹说胡话。”
温雁菱噗嗤笑出来,“娘,这哪是胡话,先不说雁臻为了生孩子吃了这许多苦,婆母压迫,若是她夫君还不能爱她护她,往后日子要如何过?我过了那么几年这样的日子,断然是不想我妹妹再去走一遍,那不是人过的日子,苦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咽。”
“他郑承安不能让妻子安稳过日子,那要来有何用,那些承诺难道都是鬼话?”
大概是温雁菱语气太过理所当然,院子里的一众人都被她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半晌,温雁臻弱弱的开口道:“姐姐,姐夫不会就是被你这样收服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雁菱一时无言。
温柳氏总算是逮到机会,便道:“我说你,一天天过好自己的安生日子,别折腾女婿,往日便不说了,今日我看女婿倒是知冷热、识情趣,你别给我整幺蛾子。”
得了。温雁菱想,她娘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再多分辨也没用。
她心里冷笑两声:就罗裕那狗东西,知冷识趣?下辈子吧。
正在书房练字的罗裕猛地打了两个喷嚏,一旁的小厮赶紧要拿衣服。
“不用了,定然是夫人又在说我。”
韩栋:爷你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温雁菱知道,和离这种话太过于离经叛道,可她并非要拆人姻缘,而是她不愿雁臻就这么轻易妥协,总要争一争。
她不便再多说,便岔开了话题,没说两句,罗子晞便跟着下人来了院子。
罗子晞端端正正的走到温柳氏面前,躬身行礼,“子晞见过外祖母,见过小姨。”
又朝温雁菱拜了一下,“给母亲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柳氏哟了一声,笑眯了眼,拉着罗子晞稀罕道:“咱们子晞今日瞧着竟懂事了许多,快来跟外祖母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雁臻瞧着也稀罕,这罗子晞往日就是侯府的小霸王,任性不说还讨人嫌,而且姐姐还十分溺爱子晞,今日竟然如此懂礼数,瞧着也规矩了很多。
罗子晞瞧了眼正在喝茶的母亲,抿了抿唇,奶声奶气道:“外祖母,我已经进书院读书习字了,当然懂规矩知礼数了,而且我也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哟。”温柳氏诧异的看了眼温雁菱,“你不是说舍不得子晞这么早就去上学,为何转眼就送去了?子晞也是乖巧,竟听进去了。”
温雁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罗子晞,见罗子晞扭着身子钻进她娘怀里,轻笑了一声:“前些日子我病了,他还在我面前吵闹不去上学,我就索性让他饿了两日反省,便也就去了。”
温雁臻:……
要说狠,果然还是她姐姐狠,竟然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温柳氏哎哟一声,作势要打她,罗子晞赶紧抱住外祖母的手臂,道:“外祖母,是子晞顽劣惹母亲生气,也是子晞吵闹不愿吃饭,母亲就是、就是惩罚了我一下。如今我去了学堂,夫子便教导我们,要孝顺父母,是子晞的错。”
温柳氏惊疑不定的看了看仿佛掉了个个儿的两母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温雁菱叫了罗文茵,“文茵去看看晚膳可备好了,子晞一同去吧。这里也不用人伺候了。”
待凉亭只剩她们母女三人,温柳氏便道:“看到你把子晞教的这么好,对文茵也没那么严苛,我便放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说得这是什么话,两个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盼着他们好吗?”温雁菱嗔怪道。
温柳氏反问:“你以前做的那些,那叫盼着他们好?”
温雁菱自知有亏,便不与母亲辩解,道:“我便是要告诉娘,如今事事我都知晓分寸,娘不必再忧心于我。”
“那你说说,外面传的那些话你要如何办?”
“实话告诉娘,那传得满城风雨的,一半是那背主的奴才做的好事,一半是我故意散播的,否则怎么会不过短短两日便满城皆知我的‘好事’。主要证人我都有,证词我也有,明日我便去府衙,让京兆尹开堂审理,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不是我温雁菱仗势欺人,而是狗奴才欺上瞒下、背信弃义,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侯府有我温雁菱,定然会蒸蒸日上。”
温雁菱说得铿锵有力,眼里满是坚定,她清丽的精致面容,此刻仿佛散发着光,让人不敢直视。
温柳氏却不知为何眼里盈着泪意,不住点头,“好好好,娘信你,回去就告诉你爹,你如今当得起这侯府主母。”
温雁臻看着姐姐若有所思,他们温家之后,绝不是轻易妥协之辈,她何必要委屈自己求全,背信之人不是她温雁臻。
用了晚膳,温雁菱便送了母亲、妹妹去府门口,却没想到见到了像是掐着时间来的罗裕。
罗裕笑得温文尔雅,躬身道:“岳母大人慢走,待我问候岳父。”
温柳氏满脸笑意,“好好好,你们赶紧回去吧,别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真是越看这位女婿越顺眼。
第22章她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