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特别吃许慕言这一套,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不知道许慕言到底在此地经历了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跟发了春的猫儿一样,死死地缠了过来。
两个人抱得很紧很紧,几乎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如此古怪又诡异的姿势,让玉离笙的喉咙上下滚动起来。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如此热情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玉离笙抬手挑起许慕言的一缕长发,在指尖反复摩挲,嗅着怀里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忍不住又笑道:言言,你想师尊了,是不是?
许慕言没吭声,双眸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好像是故意勾引人的小伎俩。
那双唇瓣被他又舔又咬的,早已通红一片,显得水汪汪的,红艳艳的。
少年满头满脸都是热汗,小脸汗津津的,柔软地伏在玉离笙的怀里。
说起话来,就好像在撒娇一样,甜甜的。
师尊,我我好渴,好热,想喝水,师尊。
玉离笙定定地盯着许慕言看,好笑地问:想喝水是么?在这里?不办正事,不救人了?
口渴。
许慕言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好渴啊,快渴死了。
再不喝口水润润嗓子,他就渴死了。
哪里还管得了别人?他自己都快要渴死了。
师尊!
许慕言见玉离笙不给他找水喝,就有些急了,扯着玉离笙的衣袖,急出了点哭音:快啊,师尊!
玉离笙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觉得许慕言实在太可爱了,早知道下点阴间的东西,能让他如此可爱主动。
那么玉离笙早就应该日日夜夜都给许慕言种下情蛊,让他无时无刻都在欲。海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其实,救人算不得什么正事,想喝水可以啊,但为师要你亲口说,你再也不会离开为师了。说啊,言言。
许慕言呼呼呼地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根本没办法思考了。
只觉得自己好热好热,再不抱着大冰块蹭一蹭,自己就快要热死了。
听见玉离笙的话,根本也没办法思考,只能顺着话缓缓道:我我再也不会离开师尊了。
玉离笙十分满意,又道:你说,你爱师尊,爱到无可自拔。
许慕言:我我爱师尊,爱到无可自拔。
玉离笙笑得更欢了:你说,要是你惹师尊生气了,就让师尊狠狠罚你,罚你给师尊生孩子。
许慕言哽咽着道:我要是惹师尊生气了,师尊就狠狠罚我,罚我给师尊生孩子。
玉离笙问:生几个?
许慕言哭丧着脸道:生几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生很多很多,一直给为师生,生到你死为止。
我给师尊生孩子,生很多很多,一直生到我死为止。
许慕言说完这话之后,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
根本没反应过来,嘴巴就特别不争气地顺着师尊的话风往外说了。
真乖,不就是想喝口水么,那有何难的,师尊喂你喝。
玉离笙单手揽住许慕言,将水囊取下,拇指轻轻一推。
嘭的一声,木塞子就被推开了。
然后把水囊贴着许慕言的唇,玉离笙温声细语地道:喝吧,多喝点,把喉咙润一润,你嗓子都哑了。
许慕言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吨吨吨地喝起水来。
因为喝得太急,水珠顺着下巴滚落至颈间。
将雪白的衣领都润透了。
咳咳咳。
许慕言被水呛着了,赶紧把头偏了过去,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跟孩子一样?又没有人跟你抢,还是说,因为是师尊亲手喂的水,所以喝起来特别香甜?
玉离笙好笑道,又问他:还渴不渴?要不要喝了?
许慕言摇了摇头。
吨吨吨地喝了一肚子水,反而没那么口干舌燥了。
但热还是一样热。
师尊,贴贴。
许慕言顺势抱住了玉离笙的腰肢,将滚热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师尊身上好凉,像大冰块一样。
那要不要师尊抱抱?
要!
要给师尊生孩子?
对!
许慕言话音未落,身子蓦然一轻,就被玉离笙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玉离笙哈哈大笑道:好,生,生很多个,生一群小言言出来!师尊都疼,大的小的一样疼!
抱着许慕言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此地没有床榻,连点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走进去之后,反而有十多具棺椁。
上面有好些浮灰,看起来已经存放在此地很久了。
玉离笙一手抱住许慕言的腰,随手掀开其中一具棺椁。
见里面存放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便随意将女尸拎了出去,之后将许慕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棺椁里。
师尊!我怕!我不要在棺椁里!太黑了,我怕!
许慕言吓得嗷嗷乱叫,双臂死死勾住玉离笙的脖颈,都急出眼泪来了,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师尊,不要把我放在棺椁里,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师尊!太黑了,我怕!师尊!
不怕,言言乖,师尊在呢,此地没有床榻,地上太凉,师尊怕弄伤了你。
玉离笙轻声安抚道,顺势抱着许慕言一起躺在了棺椁中,好笑道:谁敢让本座的言言死,本座就杀了谁!言言还要为本座生孩子呢。
抬手一掀,那棺材板子轰隆一声,便再度合起来了。
这棺椁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原本就只能存放一具女尸,眼下又躺进去两个大男人,自然就显得十分狭窄了。
许慕言勉强能伸开腿脚,可玉离笙却只能弓着腰背。
但玉离笙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很憋屈,只要言言不难受就行了。
有了从前,与尸同棺的经验,玉离笙并不觉得挤在棺椁中很难受。
不同的是,从前在棺椁里的,只是一具残缺的,冰冷的尸体。
而眼下,在棺椁里躺着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年。
如此得朝气蓬勃,如此鲜活热烈。
玉离笙的呼吸紧促起来,带着点抑制不住的激动,低笑着问:可以吗?言言?
许慕言胡乱地点了点头,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只能依稀看见玉离笙的面容。
师尊好像笑得很开心,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孩子一样,显得得意忘形。
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许慕言也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一起笑,甜甜地喊师尊。
玉离笙笑道:喊声夫君听听?
夫君。
真乖,再喊大点声儿?
夫君!
你想让夫君怎么对你?嗯?
许慕言傻傻地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仔细想想。
许慕言仔细想了想,又道:疼我。
谁疼你?
夫君疼我。
哈哈哈,对,夫君疼你,夫君一定疼你,哈哈哈,许慕言,你也有今天啊!你也有今天!
玉离笙开怀大笑,感觉此生都没这么开心过。
没人知道的。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棺椁里居然还藏着两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