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笙竟一时间有些为难,心道,言言还真是雅俗共赏,高山流水听得,这农家的吹拉弹唱,也能听得。
既然言言想听,那么他今日就豁出去了。
清了清嗓子,玉离笙接着念道:翠花,本座是爱你的,但本座的心里,也有另外一个女子,她是本座的同门师妹,如今她伤重,需要你腹中孩子的胎衣做药引子,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座会娶你为妻
玉离笙心道: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许慕言心道:哇,好古早,好狗血啊。
你失去的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一双腿,一副容貌,可师妹失去的却是爱情玉离笙的眉头蹙得很紧,苏翠花娇声软语地说,慢一点,别压着孩子
言言,要不然,咱们换一本吧?这后面的不好看。
突然,玉离笙停了下来,俊脸不由红了起来。
霍然把书合上了。
后面基本上就是没羞没臊的故事,没什么好看的。
许慕言眨巴眨巴眼睛,顿时心领神会了,遂也没坚持。
那就这本罢玉离笙又换了一本,打开一看名字,登时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起来。
这本书的名字叫作:《蚀骨药香:我沦为仙君掌心娇宠的日日夜夜》。
玉离笙觉得这不好,赶紧又换了一本。
结果名字分别是:《好人一胎五娃:魔尊大人轻点宠》,以及《夜夜笙歌,我当上了师尊的娘》。
总而言之,玉离笙不想念了,赶紧丢垃圾一样,将这些书丢到火炉子里烧。
言言,这些都不好看,师尊给你弹琴,好不好?玉离笙又提议道。
许慕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迎着火光看去,就见玉离笙的耳垂红彤彤的,好似两个小红灯笼。
想不到师尊现如今纯情了不少,从前看有图册的话本都能面不改色,现如今不过读了几句,就立马面红耳赤的。
许慕言按住了玉离笙的手,等人看过来之后,才摇了摇头。
比划着手势说,自己困了,想要师尊抱着睡。
好,师尊抱着言言睡,师尊哪里也不去,今生今世寸步不移地守在言言的身边,师尊哪里都不去了。
翌日许慕言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片刻,眼前是昏暗的。
屋里的陈设好似浸泡在浓墨里一般,许慕言揉了揉眼睛,好半晌儿才缓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一整夜都躺在玉离笙的怀里。
两个人举止亲密,好似缝在了一起。
许慕言转头,见玉离笙还没醒,鸦青色的睫毛又密又长,还微微发卷。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他起了玩心,抬手捏住了玉离笙的睫毛,而后轻轻一拽。
玉离笙的眼皮登时微微动了一下,唬得许慕言赶紧把头脸往他怀里一埋,假装自己还没醒。
过了片刻之后,许慕言没察觉到动静,便掀开一丝眼皮偷觑,见玉离笙还在睡,心想,师尊睡得还真是死猪烂沉的,竟然这样都没醒。
于是乎,许慕言的胆子大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起身,捋过师尊的一缕长发,给他编头发。
可如此背对着玉离笙不甚方便,还得扭过腰身,会很累的。
许慕言便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两腿分开搭在玉离笙的腰侧,坐在他的怀里。
如此方便多了。
哪知玉离笙早已醒了,许慕言动他睫毛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本来想装睡,看看小徒弟想对他做什么。
谁曾想一大早的,小徒弟就在他怀里又蹭又磨的。
虽然是无心之举,而且两个人的衣衫穿得齐齐整整的
但玉离笙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男人,更何况,眼下是早晨。
别的男人在早晨会发生什么事情,玉离笙也不能幸免。
玉离笙暗暗咬了咬牙,拳头也攥紧了,指骨都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许慕言毫无察觉,一心一意帮玉离笙编辫子。
为了方便编辫子,甚至还微微起身,等编到辫尾时,才落回身子。
一不留神动静就有些大了,许慕言吓得屏息凝气,赶紧盯着玉离笙看。
见师尊还是没醒,便又放下心来。
说起来奇也怪哉。
方才他坐回去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压到什么东西,还硌得慌。
许慕言误以为自己不小心压到了折扇,遂一面紧紧盯着玉离笙的脸,一面小心翼翼地提起身子。
伸手就去摸索折扇。
可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折扇在哪里。
反而还因为现在的身体太病弱,双腿没什么劲儿。
腿脚一软,又跌坐回去了。
这次的动静忒大,许慕言吓得赶紧往玉离笙胸口一贴,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在睡觉,还微微张了张嘴,发出轻微的鼾声。
玉离笙脸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牙齿咬得咯噔作响。
低头一看,言言正趴在他的胸膛装睡。
睡醒一觉之后,言言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睡觉的样子像个孩子。
这让玉离笙忍不住就放软了心肠,认为,许慕言方才一定不是故意的。
不过就是同他玩闹一番罢了。
亦或者是,二人许久没行过事,言言心里也想念得紧,可又碍于脸面,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遂才用这种笨拙的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真是个傻徒弟。
玉离笙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想着,言言现如今的身体不好,恐怕承受不住。
可眼下心里的火气已经被勾起来了,又断然没有轻易饶过许慕言的道理。
就如同当初在昆仑,许慕言曾经在他面前叫嚣着说:用手啊,师尊不会没试过罢?
玉离笙一直牢牢记得许慕言说过的话。
用手也是可以解决的。
言言,师尊知道你在装睡。
玉离笙一手揽住许慕言的腰肢,贴着他的耳畔,声音略显沙哑地道,傻言言,你与为师都是道侣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言?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便是了。
许慕言:
该死的,原来师尊早就醒了。
他也不打算继续装睡了。
索性就睁开眼睛,准备起身。
哪知身子才往后挪了挪,立马就被玉离笙一把揽在怀中。
二人贴得很紧很紧,几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玉离笙的脸微微泛起了红潮,双眸也有些濡湿,动情地道:言言,不要走,师尊想你。
许慕言:
他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见玉离笙红了脸,连气息都有些紊乱了,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方才硌到他的东西,并不是折扇?
而是
只这么一想,许慕言的脸腾得一下就红透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想着,不会的,自己现如今都半截入土了。
别说是跟玉离笙行事了,哪怕就是让他自己来,只怕半条小命都得丢在床上了。
玉离笙即便再想,应该也不差这一次,一顿饱和顿顿饱,他难道还琢磨不透?
因此,许慕言认为,玉离笙绝对不敢轻易动他。
撑破天了,也就是抱一抱,恐怕连亲亲都不会有。
言言,你是故意的,是也不是?你明明知道,师尊是个正常男人,却还要在早上如此那般
玉离笙的声音有些哑,跟糖浆似的,还拉着丝,声声柔媚入骨,勾得人心神摇曳。
巧了不是?
许慕言也是个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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