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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脸(16)(2 / 2)

裴琰有心卖她个人情,笑着道:能够近身伺候太子殿下,是多少人打破头都得不到的机会,沈姑娘,您可要好好抓住呐。

若是之前,裴琰此刻定是闭目养神,不跟沈棠说半个字的,但这几趟下来,裴琰多少看的出来,宋凝待沈棠有些不同。

尤其是他有时看她的眼神

沈棠看了眼裴琰,心里明白,恐怕此时,这京中的贵女都与他一样的想法,眼红她这份差事呢。

她别过脸去,不以为然,谁愿意来领这份差事,她大可以拱手相让。

裴琰这番絮絮叨叨的嘱咐着,沈棠心不在焉的听着,过了一会,她终是忍不住问道,敢问裴公公,殿下到底得了什么急症?

瞧裴琰老神在在的模样,宋凝可没有一丝病入膏肓的迹象。

裴琰嘴角一抽,殿下得了什么急症,那便要问大理寺卿纪瞻大人了。

裴琰的思绪又回到前两日。

九华殿幽静闲雅,只偶尔闻得几声啁啾鸟鸣,青花缠枝琉璃香炉内熏着的沉香,升腾起袅袅轻烟,带着一丝淡淡的松木清香。

砰!

茶杯碎在地上,纪瞻也扑通一声跪下。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宋凝坐在书案前,脸上布满冷意。

纪瞻心中叫苦不迭。

寒山寺遇害的僧人之一,亦牵扯到兖州军械被盗一案。

普惠那老秃驴嘴巴紧的很,无论纪瞻上了多少酷刑,都拒不承认是他所为。

正陷入僵局之时,纪瞻便想了个法子。

很快,宫里头传来消息,太子在寒山寺遇刺,引得旧疾发作,如今躺在东宫,生死未卜。

纪瞻放出这道假消息,原本也只是想引幕后之人出手劫狱,却不想,这消息传着传着,竟变成了太子殿下为救忠勇伯府的嫡女身受重伤

随后,皇后娘娘一道懿旨,便命忠勇伯府的姑娘入宫侍疾。

纪瞻瞧着那日的光景,太子殿下也不是对那位姑娘一点心思都无,如今可以亲近美人,也是两全其美之事,又何必动怒?

这样想着,纪瞻不由得将心里话道出来。

宋凝一听,将密报扔到他脸上,罕见的动了怒,滚出去!

正在这时,纪瞻面前的殿门正好打开,裴琰端着茶立在门口,见了里头的状况,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默半晌,裴琰猛一拍脑门,瞧奴才这记性,忘了给纪大人斟茶了,奴才这就去重新砌茶。

纪瞻一瞧,立刻一阵连滚带爬,拉住裴琰,裴公公赶紧进来,殿下正说口渴了。

说罢,他也不顾裴琰如吞了只活苍蝇一般的脸色,着急忙慌的抬步跨出了九华殿。

宋凝一双凤眸冷冷的盯着裴琰,直盯的他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殿、殿下,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

裴琰就差赌咒发誓,却见宋凝冷冷道:杵在这里做什么?孤臂上痒得难受,还不滚出去叫太医!

裴琰仔细一看,发现他受了箭伤的皮肤周遭多了几条红痕,乍一看还以为是女人的口脂。

他心下一凛,要说纪大人这嘴就如同开了光一般,这好的不灵坏的灵。

殿下怕是真的旧疾发作了。

宋凝经太医院诊断,臂上箭伤虽无大碍,却引得行军时的旧疾发作,得了疔疮之症。

此症虽无大碍,发作时却奇痒难耐,宋凝倒是不怕痛,却独独难以忍受这抓心挠肺的痒意。

抓挠只会加重病情,却又控制不住,抓得多了就止不住动怒。这怒意不是发在他自个身上,而是迁怒在伺候他的人尤其是裴琰身上。

没几日,裴琰便被折腾的瘦了一圈,可劲儿盼望着沈姑娘快些来东宫。

这不,终于盼来了沈姑娘。

深呼吸几下,裴琰收拢起心思,意味深长道:殿下为救沈姑娘中了一箭,引得旧疾发作,虽不至于伤了性命,但所受的这番苦,全是因沈姑娘而起。

恰巧这时,一名小内侍端了热气腾腾的药过来。

裴琰伸手接过,姑娘快进去罢,殿下的药要按时服用,耽搁了病情又要加重,届时圣上怪罪下来,我等可都担待不起。

他将药碗往沈棠手上一搁,自个却脚下一抹油,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琰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沈棠哪里敢耽搁,只得紧着步子,推门而入。

偌大的宫殿内,只坐了一人,远远望去,形单影只,清冷寥寂。

书案上搁着一盏琉璃宫灯,沈棠第一眼看过去便认了出来,一时有些愣怔。

陶然居的琉璃宫灯,为何会出现在九华殿中?

她心下诧异,蓦然间,那些回忆又将她拉回前世。

东宫,陶然居内。

沈棠眼睁睁的瞧着,杏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彻底没了生机。

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心头不停地翻腾,俯身便开始吐酸水,直到胃里空了,一抬眸,便撞入宋凝一双黑漆漆的凤眸中。

宋凝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线冷淡:再不受宠,你也是东宫的承徽,牢牢记住这一点,别丢了孤的颜面。

沈棠攥紧手中的帕子,死死咬着唇,才强忍住泪水。

是。

宋凝见她低眉顺眼,心头没来由的又不快了几分,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沈棠以为他真的动了怒,大气也不敢出,唯独裴琰知他脾性,慢一脚出去,低声劝慰了她一句:沈承徽不必在意,殿下便是这样的性情。

且不论其他,杏雨被太子杖毙,陶然居的宫人皆噤若寒蝉,至少最近这段时间,无人敢再磋磨沈棠。

而九华殿那边,一连好几日又困在梦境中的宋凝,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愠怒。

裴琰最擅察言观色,见他眉头紧蹙,半天落不下一个字,迟疑着道:陶然居那儿传来消息,说是沈承徽那日受了惊吓,病了。

病了?

宋凝先是一楞,然后冷着脸道,孤问她了吗?

裴琰轻轻掌了掌嘴:奴才多嘴!

宋凝冷哼一声,继续批阅奏折,结果上头的小字全化作蚊蝇,嗡嗡嗡在他脑海里作响。

那日发落了杏雨,便忘了前去陶然的目的。

若是她没有问题,这接二连三的梦到底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孤真的非她不成?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宋凝烦躁地合上奏折,心底憋了一处暗火,去毓庆殿!

夜深人静,毓庆殿内。

酒水一杯又一杯,白玉杯盏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殿下。

太子妃傅明珠手执酒壶,绵软的嗓音似要滴出水来。

一口饮尽盅中酒,宋凝挥手将酒盅一搁,便听泠泠玉铛声响起。

傅明珠踏着轻盈的舞步款款而起,只见她身影翩翩,似飞燕踏薄雪,步态轻盈优雅。

衣袖翻飞,忽而举袂,忽而近盼,一双眸媚眼如丝。

自傅明珠入东宫以来,这是宋凝头一回踏足毓庆殿。

便是学沈棠使尽那些下作的手段也无妨,只要她能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届时成功诞下东宫嫡子,这太子正妃的位置,她便稳如磐石。

更何况傅明珠眼梢微撩,红脸睨着面前清隽清贵的男人,心跳莫名加快。

舞至一半,她脚下一软,跌入宋凝的怀抱中。

傅明珠抬眸,撞入他那双幽深的凤眸里,乍一看去,好似风流多情,可仔细一瞧,便会发现,里面全是上位者的清高与矜贵。

情浅意薄,最令人沉迷其中。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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