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在抽搐,痛苦像是无穷无尽的漩涡,持续撕碎他所有的意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但心口却冒出一股强劲的黑气,它恶毒地撕开了胸膛伤痕的肌肉,甚至于清晰可见被穿刺过的心脏微弱搏动着。没有血,只有鲜红心脏跳动。
黑气盘旋冲起,仿佛在挣脱一般地肆意飞舞,但是它的尾,却始终不能脱离那具倒在地上的身躯,始终被那具身躯的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咬住,即使那颗心已经微弱到强弩之末,但却很决绝地禁锢黑气的脱离。
黑气舞动很久,终于不再伸直姿态地上冲和撕扯,而是弓起气流形状,它似乎在看那具它不脱离就无法死去的躯体,而那具躯体自己不肯放弃生存,它就无法脱离。
那具躯体的主人,狂妄到与超越凡人的力量做交易的非凡之人,他封印了堕落的触,想用死亡耗空触的力量,同归于尽。但很多次的追寻死亡都没有成功,甚至于来自龙心之本的致命一击也无法毁灭触。
恶业不止,生命不息。
当那具躯体的主人终于承认这个事实,他就转而迸发了比决然寻死更强的生存欲。他想把触永远禁锢在他身上。黑气呼啸着似乎愤怒了,它要击溃那顽强的求生意志。
黑气具像为龙形,浑身分散出无数波动跳跃的触须,它张开嘴,弹射地向下俯冲,一口咬住那颗搏动的心脏。而那些触须则从这具躯体上每一个孔洞撕裂一般地进入。
是的,它在侵犯这具躯体。
绞缠他的肢体,从他的七窍突入封住他的官能感觉,从他的脐眼钻入切断生命诞生最初的生存欲望,从他的分身铃口和后穴深入他的体腔内部,在五脏六腑撕扯。
这具身体发了狂地抗拒和挣扎,承受所有痛苦的凌迟。他不能发声,不能呼吸,不能视物,不能聆听,他的灵魂被压缩在虚妄黑暗中的一个点,被蹂躏到扭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他的体感却无限清晰地传递痛苦和羞辱的侵犯,黑气触须顺着下身沿着血脉和肠道不断向体内深处袭击,直到与龙形主躯汇合在心脏部位缠绕撕咬。
它不允许这具躯体昏迷,它和他不停地搏斗厮杀,看起来只是它单方面碾压地行凶,但那颗心就是不肯屈服地搏动着。
痛苦伴随永生,时光撕裂一切。
漫长的较量分不清持续多久,瞬间和永恒对这样的入侵和凌虐来说,并没有差别。
等韩非从残酷的凌迟缓过一口气时,那条龙缠住他的身体,一道道盘旋的勒痕说明它的扭曲和疯狂。但它除此之外没做别的事,它扬起脖颈弓起头,在盯着韩非,浑身的触须飘散飞扬,像在空气中散开的无数蠕虫。
韩非斜着眼看黑龙,看了许久。目光深不见底,冷到彻骨。他笑了一下,虚弱而苍白的笑,然后用嘶哑的嗓音说了一句话。
“我们来契约吧。”
堕落的元年,从此开始。
同年,夏商周三代传承的九鼎,沉没于泗水之底,后世再不可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非再次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自己,阳光从窗棱照射进来。
韩非从卧榻爬起来,他浑身虚脱无力,但他身上整齐地穿着衣服,他来时那身灰白的长袍,里衣下裤,全都穿戴好。
饥饿和干渴依旧袭来,他四天没吃饭了。
卧榻旁的小桌上,只有一个食盒,其余杂物都已经不见,干净利落,白色的裘毛大氅叠起放在一侧。他原本想吃昨天的饭菜,但看来买食物的人并不想他吃隔夜饭。
韩非爬过去,掀开盖子,里面还是粥,小菜,粢饼,一壶水,一壶酒,依旧精致。
食物还散发着余温,显然买回来的时间没有很久。他还是先喝了那壶清水,才开始全无形象地吃喝,饥肠辘辘让他只想吞噬。
流食的粥,包裹粢饼吞入腹中,不会引发剧烈排斥,反而温和地被胃容纳吸收。韩非吃到七分饱,就停下来。他看了看那壶酒,却没动它,只是放回了盒盖。
他嗜酒如命,他喜欢独酌,但这壶酒,让他只想和买来的人一起对饮。
一个人喝,喝下去的只有毒。
韩非坐在小桌前,闭目调息了一阵,直到感觉食物在体内转化为力量。他站起身,环视四周。这间屋,和他来时一般无二,所有的痕迹都被清扫干净,只泛着阴冷。
能和他对饮的卫庄,确确实实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不会再回来了。
韩非知道,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卫庄,同时也给了卫庄另外的慰藉。不这样做,卫庄就一直会徘徊在撕裂的痛苦中不得解脱。
他的心没有变,这是慰藉。
他的身却不再能陪伴,这是伤害。
比起他六年所有的经历,把这样的结果留给他们两个人,已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卫庄的房间,到处散布着能勾起冷酷回忆的器物。韩非转过身,沿着卫庄昨天带他走过的轨迹,准确说是卫庄肏着他走过的轨迹前往二楼,每一级木阶都让他流连。
他还是走到那个露台,抚摸着门板,唇边带着一丝笑容。而后他看向露台外面那些搭起的圆木架子。他早已习惯那样的事,但和卫庄在一起时他却莫名抗拒着回忆。
他怕那样的回忆打散他燃起的欲望。
赤身裸体地被无数铁钩穿刺,从手臂到整片后背,再到腰、臀和腿,而后被平着面朝下悬挂在半空。锋利的细钩穿过外层皮肉,扯起一簇一簇的肌肉隆起,像是在他完美无瑕的身体上聚出无数密集的丘陵起伏。并不伤及内脏骨骼,精致而残忍的折磨。
血流很细,纵横交错在身体上。没有被穿刺的前身,从肩窝到手臂,从乳尖到胸膛,再从腰腹到分身,最后是大腿,会被捏起皮肉钳住紧实的夹子。夹子的尖嘴带着锯齿,用力咬住皮肉,排列在肌理上,随着每次呼吸的痛苦而颤动。就连手指和脚趾也不会被放过,夹子钳住每根指尖和缝隙嫩肉。
他会被吊挂几个时辰,绵延全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挣扎身躯。偶尔身前的夹子会被他弹掉,那一瞬间是撕裂般的锐痛,但很快就会有人重新拾起夹子再钳上他的身体。他只能等待那些衣冠楚楚的名流显贵,从朝堂或是生意场志得意满地归来,当然也可能是怒火中烧地归来,而后聚集在此开启他们的晚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灼热的火盆会在他身下燃烧,让他陷于热浪的晕眩,也会反射光影,让他被悬吊的躯体更加显现出残忍的美感。他的长发会被卷起悬吊,那头青丝妖异的摆动,是他的恩客们极好的助兴,所以会避免烧到。他们还会在他身上涂抹特制的香料,吸引山间的蜂蝇蚊虫,让他被无数细小不起眼的昆虫啃噬。
口腔、后庭、分身铃口都会被涂抹药物的器具填充插入,这些加诸在他体内的折磨让他保持最敏感的身体反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那刻的狂欢,而提前对他的熬磨。他的恩客们很享受丧失意志的他被玩弄,让他被源源不断的官能快感击溃到哀泣求饶。
当然,并不是每次都会如此暴虐,更多恩客只是喜欢欣赏他的躯体,在挣扎中战栗和扭动的撩人姿态。他们会点人灯,在露天的夜晚把他倒吊在这样的圆木上,分开两腿,用器具塞进他的后穴,在上面燃起蜡烛。一根一根地燃到他能勾起恩客足够的欲望。
落下的烛泪散布在后穴周围的肌肉,和分身敏感的囊袋与茎体上,斑斑点点,每一次都像是火焰直接烧灼皮肉的剧痛。吊得久了,血脉逆流也会带来晕眩。他的口腔会伴随呻吟无意识地张开,让恩客塞进他们的分身得到尽情享用,直到最后肯把他放下来干他。
回忆被韩非强行阻断,他顺着楼梯走下一层的水池房间。那只水轮还矗立在池子里,但池水已经被放空了。
这样的水轮,对于有此类癖好的恩客们来说,是让人窒息的玩具。无论把人挂在圆盘的轮轴上,还是圆盘间的轮面上,随着它的转动都会被埋入水中。露在水外的躯体由于溺水会激烈地抽搐,那种疯狂的肌肉颤动是平常无法看到的、只有濒死才会出现的景象。
就像人的皮肉在地震的那种邪异。
相比挂在轮轴上,被捆在轮面上会更加凄惨,轮面有弯曲弧度,横在圆盘之间的木杆上都是密集尖钉,当人正弓或者反弓身体被捆上去时,尖钉都会刺入皮肉。
因为会被插入器具的缘故,通常他都会背臀朝外趴伏身体被捆住。但只有一次,他的恩客不知何故,在他体内塞入粗长的狎具,却还让他胸腹朝外反弓身体被捆在上面。
极限弯曲的身体弧度让那根狎具把肠道撑开在断裂边缘,而后水轮开始转动,一圈接着一圈,他一次次沉入水中。当他被窒息压迫而扭曲身体挣扎时,他自己都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出血,嘴里和下身,都在流血。
亢奋的恩客也没有发现,直到血染红了池水,那时他坠入死亡的黑暗。等他再清醒时就只看到更多的血,也感受到身体内部被撕裂一般的剧痛。整座豪宅里只有零碎的血肉,分不清死去的有多少生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就是,他永远不会告诉卫庄的,这人间众生之欲加诸给他的疯狂恶意。
韩非回到外屋,站在卧榻旁,三天来这张卧榻留下了他太多的痛苦,但也给了他六年来从未得到的温暖。对他选择的道路而言,痛苦才是他理所当然要吞下的恶之果实,而温暖是他遍体鳞伤的灵魂做出的终结献祭。
这正是元力之触需求的养分。
韩非走到门口,穿上靴子推门而出。
阳光晒在韩非身上,他眯起眼,虽是晚秋时节,但天色明媚倒也不会很冷。
抬脚才要离开,有人从转角站出。
“公子留步,已候多时。千金备好,我送公子返程。”接他来的仆人站在那。
韩非侧着脸看他,锋利的剑眉上扬,眼神却没有任何波动。
“你是谁?”
仆人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恭敬。
“这宅子的人都死了,你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人还是无话。韩非感觉心头有一丝阴冷气息,带着强烈的绞痛翻涌而出。
“你是卫庄的人?他派你去接我的?”
他眼前的仆人,忽然像是隐没在云雾缭绕里的幻影,闪现出模糊的斗篷兜帽、玄衣劲装形象。他认得这个人,就是这个人那时告诉卫庄,红莲来了这里的事情。
而后他又还原为之前形象。韩非知道这是万变化形的极高易容之术。
“公子以为,不踏韩地旧土,污名就不会传扬四海吗?”仆人忽然笑了。
韩非拢住袖子,手指却在内里深深掐住手心。他自然知道闲言碎语挡不住,他本也没打算瞒着。因为有些人,只要不再相遇,流言如刃于他们来说也只是浮尘若烟。他所游历的地方都是他筹算所选,远离天下纷争的糜烂奢华醉生梦死之地,自不担心相遇。
这个人,卫庄能带来,必然是心腹,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大概也知道。想来对他而言,自己这样的人该是千刀万剐。
“所以此间宅主,诸多前事,也是一场做局吗?”韩非淡淡问。
“首领让我转告,请公子今后不要再踏上韩地旧土。事还可瞒住,不然早晚会伤及公子至亲,还请三思。”仆人不答,另起话题。
“转告卫庄,我必不忘。”韩非说着就要离开,身形有些急切。
“公子再请留步。”仆人又开口了。他说完转身进屋,拿出那件白色裘毛大氅,“这是首领送公子的,请公子一并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看着那件衣服,上等珍兽毛皮制成的雪白大氅,价格自是不菲,先前称是家主所赠御寒之用。也许这世上从未有家主的存在,又或家主本就不在局中。毕竟卫庄和红莲有过对话,说明他确实杀死了这宅里的人,再易容引诱倒也并非难事。
韩非没说话,也没接衣服,转身要再走。
“首领说,此物只赠公子之名。”
仆人又说话了,韩非的步子没有迈出去。
“公子是假,念在接济韩地旧土贫苦民众的善缘上,首领可给厚葬。”
“所以此物只赠韩非两字。”
“可我是真呢。”韩非讽刺地笑笑。
“在首领看来,不存在真。”仆人也笑了。
“公子艳名远播,偶有流言,首领嗤之以鼻,遇传谣者必杀之。此间宅主与首领相识已久,之前也曾提及,差点做了剑下亡魂。公子行游魏地,宅主差人邀约乃是先斩后奏。首领听闻以千金做注,赌公子定然是假,差我兼程与宅主车队汇合,必带公子策论手稿而回。”仆人说完前因后果,举起那件白色大氅。
“公子既然是真,还请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非伸手去拿大氅,交接瞬间他感到手里还多了一张羊皮卷。
“这是首领的临别赠言。”仆人说完,转身离开,“我在门口候公子上车。”
韩非瞧着他远去消失的身影,喉结滑动了几下。他握紧那张羊皮卷想揉碎它,但最终还是展开看过去。
上面只有三行字。
天下太远,你仍固执如初。
去路无悔,犹恨一步之遥。
流沙安好,你我后会无期。
韩非拿着这张羊皮卷,凝立不动。晚秋的山风吹起,他背后拢起的长发飘扬,衣袍袖摆都在风中猎猎有声,手中大氅也波荡着。只是没有他呼吸的声音。
过了许久,他抬手把羊皮卷收拢,揣在怀里收好,披上那件白色的裘毛大氅,向着宅院正门走去。依旧是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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