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她希望韩颂之能有个好结局。
回到房间内,池矜月定下了下周日的机票。
盛誉想开口安慰几句,但话还没说几句就被池矜月反怼:你这个爱情白痴就别来指导我了。
......
手机微信突然又弹出来一则消息,是玫瑰钻石重现于世。
是父亲送给母亲的那一颗。
这颗钻石,将作为拳赛的奖品。
盛誉,宁愿又在搞什么鬼东西?池矜月看了下招募要求,点名韩颂之。
盛誉懒洋洋起身,瞥了眼手机:如你所见,宁愿想让韩颂之死。
......池矜月说:这颗钻石对韩颂之不重要啊。
盛誉笑了笑,像个狐狸精:可是,对你很重要啊。
池矜月冷笑一声:那宁愿失算了。
事实是,韩颂之亲口和她说过,生命珍贵,不应该为任何一个人放弃。
我也希望她失算,盛誉又回到懒人沙发上窝着打游戏:不然韩颂之死了,我回头还得到牢里给宁愿送饭。
......
之后的几天,韩颂之真的没再来烦她。
池矜月快要走了,梨枝特别舍不得她,就每天拉她出来玩。池矜月恰巧工作也差不多了,索性就依着梨枝的性子。
周五,梨枝找了家湾洱颇负盛名的咖啡馆,拉着池矜月在里面喝饮料。
梨枝,池矜月看着面前将饮料一饮而尽的梨枝,有些无语:这家有名的是咖啡,你干嘛特意来这儿喝饮料啊?
梨枝抬眼看池矜月,也很无语:我不喜欢喝咖啡啊。
......池矜月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忘了问你了,梨枝眨眨眼,凑近池矜月,似乎要说什么大秘密:你最近几年有没有桃花运啊?
池矜月搅动咖啡勺的手顿了顿。
是有的,两任,但不是特别好的经历。池矜月说。
梨枝张了张嘴:啊,那就是提起伤心事儿了。
不过都过去了。
而且和他们分手只觉得解脱并未有半分难过。
不过说起韩颂之,梨枝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说他生病了。
池矜月怔了怔。
听宁臣说是很严重的肺炎,我想着好歹同窗一场,要不要提点水果去看看。
梨枝眼神定在池矜月身上,非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池矜月沉默几秒:医生会照顾好他。
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
梨枝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说得也是,不过你马上离开了。这周六有个高中聚会,你去不去?
池矜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去。
不行,你必须得去,这周六好好打扮打扮,跟老娘我一块儿艳压群芳!
......
高中聚餐地点定在湾洱市最大的一间酒吧,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包厢挺大,池矜月和梨枝路上堵车就迟了半小时。到的时候里面人都快坐满了,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面容都带着笑。
就中间和最右边角落里各有一个位置。
池矜月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很自然地停留在右边角落里。
韩颂之坐在那儿,周身都蒙上一层暗影。
他倚在沙发里,漂亮的桃花眼阖着,在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道阴影。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懒懒睁眼,视线落在池矜月身上。
似是醉得狠了。
感受到那道视线,池矜月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也觉得他甚是不怕死,肺炎刚好就敢疯狂喝酒。
韩颂之弯唇,向她比了个口型。
小月亮,过来。
过来个屁。池矜月觉得韩颂之真的醉狠了。
坐哪儿?梨枝侧头轻声问池矜月。
池矜月指尖攥着包链,愣怔了会儿,说:中间吧。
此时班长许颂从洗手间走出来,冲她们笑道:两位大小姐,站那儿做什么,坐我旁边。
说完,她走到沙发中间坐下。
坐在许颂旁边的似乎是她的男朋友,男人侧头和许颂说了些什么,许颂笑得眉眼弯弯。
姐,你真坐中间?梨枝笑得有些尴尬。
你想让我尬死?池矜月一把拉住梨枝径直往角落里走,坐在韩颂之身旁。
她和许颂在高中时候是真真有些过节的。
主要还是因为男人。
池矜月是大大咧咧的女生,但一旦触碰到恋爱方面心思又尤为敏感。
精心制作的新年贺卡、韩颂之随意提了一嘴第二天便出现在他课桌上的中性笔、传递试卷指尖触碰时通红的脸颊。
池矜月意识到,许颂喜欢韩颂之。
喜欢和暗恋在青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池矜月尊重她的情感,很多时候都只一笑而过。
她知道韩颂之不喜欢许颂,那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直到有一天许颂将他们的恋情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很自然地找了家长。
父亲疼她,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
可韩颂之的父亲不同,韩父带着满身的酒气冲到学校里来,一看见站在办公室的韩颂之,抬手便扇了一个巴掌。
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韩颂之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唇角出了血。神情却漠然。
老子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谈恋爱的?!
他语气极凶,像是作为父亲的愤怒,又更像是单纯的泄愤,这只是怒气的一个发泄口罢了。
因为池矜月知道,韩颂之并不需要他父亲养活。
他本可以在天中念书,可因为湾洱附中愿意提供三年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他才选择留下。
回到班级里,池矜月被人告诉,举报信是许颂写的。
她气得将练习册砸在桌上,许颂先说了道歉。池矜月没法原谅她,两人从此也不太对付。
桌上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放开了些,聊天南海北的理想,聊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生活里压抑拘谨的,到这儿,仿若又是当年雄心壮志许下誓言的少年们。
池矜月听着那些忍不住笑了,拿起酒杯喝了杯酒。
韩颂之若有似无地冒了声:池矜月。
池矜月侧头:?
你当年高中的梦想是什么?他盯着她的侧颜,似乎是陷入了极其漫长的回忆。
不知为何,高中的记忆总那么深刻。
明明每一天都是枯燥的板书、头顶摇晃转圈的风扇和吵得让人心烦地蝉鸣,却又偏偏觉得每一天都不同。
她记得,写愿望那天。
湾洱大学。和你。池矜月笑着道。
一个愿望已经实现,而另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是她的愿望了。
玩到一半,有人提议玩摇色子。
池矜月喝得微醺,请了次假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
镜子前,许颂在补口红。
池矜月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触感让她神经都舒服了一瞬。准备关掉水流离开时,身旁传来一道女声。
池矜月,你和韩颂之分手了?
池矜月闻言稍稍一怔,她侧头,语带笑意:早分了,你要是还喜欢我可以帮你介绍。
不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许颂补完妆,将口红重新塞回包里。
她语气有些淡漠:池矜月,你还挺狠的。他那么喜欢你,你也能不顾旧情地把他甩了。
这话池矜月听着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