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测倒数：23天。
林知夏咬下一口抹茶饼乾。
那是顾行之几天前送她的，外包装上还贴着限定的字样，但她这几天一直没拆。直到今天早上收书包时顺手放进外套口袋，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随手拆来吃。
原本以为是熟悉的味道，结果一口咬下，竟异常的苦。抹茶味浓得发涩，吞进喉咙时甚至有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苦涩感。
她皱起眉，手指停在空中，翻了翻包装的保存期限。
没过期啊。
最後把饼乾纸折回去，悄悄塞进cH0U屉里。
她不知道是自己口味变了，还是这东西真的太难吃。
桌上摊开的历届试题卷从昨天就停留在同一页，她盯着那题生物实验叙述看了快五分钟，脑袋却像浮了一层雾，什麽都读不进去。
「每天都在读书，但什麽都没记住。」她在便条纸上写下这句话，又画了一个悲伤的:
然後把便利贴贴在那题生物实验叙述的标题上。
对学测的感觉就像那饼乾一样，包装得很好看，实际上却苦得难以下咽，吃不了一口。
前几天顾行之又带了其他补充教材给她，还附上笔记：「这几题去年段考也出过，你可以直接看这段重点整理。」
她道谢，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像当初那种收到备考资料时的安心感。反而像是某种负担，不断的加叠在她身上。他帮她准备好的一切都给她太多压力，像在告诉她，努力考，别考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日子何时能到头？
中午休息时间，她被窗边的yAn光晒得有点困，打算提早去图书馆换个空气。
结果推开门，就看见沈川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
他穿着一件深灰sE的帽T，袖口卷到手肘，专注地写着英文测验，头发稍微乱着，感觉是早上出门太赶没时间整理。认真的眼神告诉她，彷佛现在除了考试外一切都不重要。
那画面安静、坚定，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放轻脚步，静静地往另一个角落走。
坐下来後，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他一脸认真，却不会让人感到压迫。
跟那些挤在补习班第一排、笔记贴满便利贴的同学不一样。
沈川的节奏是自己的。
她突然有个冲动，想坐过去问他：「你怎麽背生物的分类表？」
但沈川的表情看起来太认真，她不想去打扰。只是翻开国文讲义，重新把视线拉回到自己那一页。
下课钟响时，她才发现自己一题都没写。
便条纸上，那句「每天都在读书，但什麽都没记住。:」，已经被手肘压得糊掉了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望向窗外，心里却想起的是沈川刚刚握笔的那双手。
像薄荷糖含在舌尖的第一秒，微凉、刺激、带点距离感。
像那天他吻她的感觉。
她还在发呆时，沈川抬起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了一下。
他有些意外地愣住，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移开，低头收笔。
林知夏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捧着讲义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沈川缓缓抬头看她。
她乾咳一声，「你……还记得上次模拟考那篇里有个词我不太懂吗？我今天翻讲义，发现那题我还是不会。」
他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拿起笔，翻开那林知夏说的那本讲义。
「是哪一题？」
她报了题号，沈川默默翻找了一下，放到她面前。
「这个词在医学文献里常出现，会跟诊断、症状一起出现。你这边写预测，但其实它b较偏向推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