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点二十。
补习班教室外排了一长串学生，大家一手咖啡一手讲义，脸上带着睡意与压力混合的表情。
林知夏靠在楼梯转角边，抱着外套等着进场。
顾行之走向她，手里捧着刚买来的两杯热豆浆。
「给你的，没加糖。你上次说早上不想喝甜的。」
「谢谢。」她接过来，轻声说。
她没有马上喝，只是握着手心取暖。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对话。
补习班开门的电铃声响了。
「走吧，我们位置好像被分到不同教室。」顾行之说，帮她推开门。
林知夏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去。心里莫名感到沈重，已经连续好几周都是这样了，到处都充满无形的压力。
第一堂是国文。坐在陌生位置上，她感觉四周都是沙沙写字的声音，却无法专心。
她回想起昨天放学後，顾行之一如往常地走在她旁边，聊着模拟考题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那题申论其实是陷阱题，你记得那段论述吗？如果你换成这个切角写，应该会更自然。」
他的语气轻快，甚至还帮她举了一个b喻：「你写得像一杯热茶，但其实他们想看的是冰镇红茶那种对b强烈的。」
她点头说「嗯」，然後笑了一下。那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时她也说不上来为什麽，只觉得他的关心开始有点让人喘不过气了，实在还是想不明白，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还是她变了？
中场休息时，她正准备去倒水，却在楼梯转角撞见顾行之。
他也明显愣了一下，然後笑笑说：「你还好吗？第一节的题目感觉出得有点刁。」
她点点头，「还行。」
自从知晓了顾行之的心情後，她好像开始不知道怎麽回应顾行之，永远吐不出好话。
他看了她一眼，忽然低声问：「你是不是……不太想看我？」
林知夏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那句话是从他心里掏出来的，她知道。
语气不像平常的顾行之，反而带了点自嘲的苦味，像是一颗原本包装漂亮的糖，咬下去却是苦的。像那天他递给她的抹茶巧克力饼乾。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今天却多了一层小心翼翼的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是不想看你。」她终於开口，语气很轻，却b想像中沉重。
他望着她，没说话。
她垂下视线，握着那杯早已不再热的豆浆，「只是……我最近有点累，脑袋很乱。」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很乱的感觉是不是来自於他？
他很真诚的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她就是无法接受，无法面对。
顾行之点点头，「我懂。」
「那你先去休息吧。」
他说完，让开了路。
林知夏走过他身边时，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歉意，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天的第二堂模拟考，她还是坐在原位，但一题也写不下去。
她脑子里只有顾行之刚才的表情。跟沈川某天下午那双被yAn光照得发亮的眼睛重叠在一起。而顾行之那句「我懂」，b想像中还要让她闷。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强留，甚至连情绪都压得很平。她知道那种压抑的T贴，反而让她更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午休时，她无意间经过另一间教室，看见顾行之趴在桌上。
她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几秒，最後还是折返回去。
那间教室的灯光柔和，顾行之仍趴在桌上没动，她轻声走近，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睡着了吗？」她语气很轻，有些不确定他会不会理她。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糊，像没预期她会出现。
「我还以为你走了。」他声音哑了一点，但仍旧温柔。
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把刚才买的饼乾放在他桌边，「这个我刚刚看到，有点像你之前给我的那种，买两包刚好送一包，但是是牛N巧克力口味的。」
顾行之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谢啦。」
她盯着桌面看，隔了一会儿才说：「我其实不是不想看你。」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