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也只当耳旁风过,仔细一一给妹妹那些玩偶们打包好,小熊放左边,小兔放右边,都摆得好像排排坐着,整整齐齐的。
拿来剪刀,胶布,最后封箱。掌心没由来疼了一下,霍也低头看,原来是伤口裂开了。
那天的纱布已经换掉了。
虚虚一握,仿佛还有温热的触感。
霍也知道这是幻觉,每到深夜,他就开始想念沈庭御,也想念沈庭御那天心疼的吻了。
认识沈庭御这么久以来,他大概是第一次气成这样,因为霍也说的那句话,其实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了。
在他们并肩走过学校的篮球场,家楼下的早餐店,山溪乡间的羊肠小道,那么远之后。
却让沈庭御放弃他,也放过自己。
把箱封好,霍也坐在床边,背景音是外面断断续续的叫骂声。他想点一根烟,可是最后一根烟好像在那天抽完了,盒子里空空如也。
原地怔了一会儿,霍也把空掉的烟盒随手扔到了房间的垃圾桶里,做了个郑重的决定。
——他要戒烟。
不好的东西,别上瘾。
不知多久,外面安静下来了,霍立军躺在地上睡得死沉死沉的,鼾声震天响。
霍也这才走出去,默默将客厅里的呕吐物收拾干净了,又拖了两遍地板,连被子都没找来给他爸盖一张,就让那家伙在十二月冻着。
洗完澡,霍也精神好转不少,他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开心、亢奋,心率也在极速攀升。
在书桌前坐下来,他开始写作业。
今天的脑子格外好使,赶在十一点前就把作业写完了,这是很不寻常的。
像除夕夜放的小彩菊那样,霍也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片刻燃烧,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化为飞灰。但那些未知的下一秒,他暂时不想考虑再多了,于是趁热打铁,按照沈庭御给他制定的计划继续做题,把错题做了三遍。
凌晨两点。
霍也笔尖一转,超额完成了任务。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想告诉沈庭御,自己今天晚上做得很好,或许可以得到一个夸夸。
然而刚打出了一行字,才想起来他已经被沈庭御放弃了,还是霍也自己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