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活动中心後台的灯管闪了几下,亮度忽明忽暗地映照着仓库里一排排黑sE器材箱,像一座临时拼凑的迷g0ng。空气里混着金属与电线的气味,微微刺鼻。地板上电线盘缠成乱蛇,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像是在穿越一场无声的地雷阵。

林睿彦抱着一台大音响,双手卡在机身两侧,手臂紧绷,掌心感受到残存的余热。他眉头轻皱,视线警觉地扫过脚下那些可能绊脚的线路,像在习惯X地计算风险。他不说话,只用动作去解释每一个选择,像是怕说出口的话会多余、会出错。

而晓乐则抱着较小的灯具,步伐不算稳,脚步有些踉跄。他头上的猫耳发箍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像个不小心掉入现实战场的卡通角sE。他嘴里轻叹着气,像要把一整天的疲倦一并呼出。

「欸欸,林睿彦……」晓乐的声音带点半真半假的戏谑,「你不觉得我们今天做的这些,根本就是被前辈们拐去劳力服务吗?搬东西、擦舞台、整线材,根本在演校工的一天生活日记。」

他讲话时带着笑,但语气里有种难以忽略的疲倦,那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无力感。也许他今天真的不只是在劳力过活,而是在跟某种心里的沉重拔河。

林睿彦没立刻回答。他把音响稳稳地放上推车,动作小心JiNg准,像是早就练过无数次。他的手掌仍停留在金属表面,感受那微微发烫的触感,彷佛从这温度里才能确认自己还有力气。他声音低低地说:「你不是说这是团队合作的温度?」

「那是我哄别人来帮忙的时候用的话术。」晓乐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像是在笑自己,「我还跟一个学弟说:你知道你帮忙搬的每一根电线,都会成为这场演出的温度——他还真的感动了一下。」

「所以你也会骗人。」

这句话有点像是打直球,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却直击核心。

晓乐眨了下眼睛,像是没预料到会被这样拆穿。他沉默了一秒,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会说人想听的话。有时候,那b较安全。」

他不看林睿彦,手指无意识地在器材箱的边沿摩挲,像在寻找一个不会受伤的出口。他说那句话时,眼底闪过一瞬的疲倦与小心翼翼,那种习惯把心事摺成笑话藏起来的姿态。

推车滚过楼梯口时发出钝重的声响,他们一前一後地把器材慢慢推进地下室的临时储藏间。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墙壁的细响,那些声音像是时间被切碎的证明。

「你不相信人?」林睿彦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思索很久後才吐出来的重量。

「我相信的,但不多。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习惯不相信。」

林睿彦的语气淡淡的,像是早已把这件事看成一种生存方式。他没说自己曾经相信过谁,也没说过为什麽变了。他只是静静地让那句话落地,然後让沉默接手。

这沉默不是尴尬,反而像是一种默契的卸下——不用装懂、不用讨好、不用讨论未来。只是这一瞬间,两个人知道彼此是怎麽活下来的。

等器材终於搬完,天sE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坐在楼梯间喘气,汗水从额角滑落,身後是锁上的储藏间门,前方的楼梯斜斜地通往夜sE。头顶那盏老旧的日光灯还在不规则地闪烁,像一种也在喘息的生物。

晓乐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可乐,咔地一声打开,气泡声短促而清脆。他递过去,语气随意但眼神不动声sE。

「给你。」

林睿彦接过,歪头看他:「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

「我今天带了两瓶啊。」晓乐笑着说,「才不是因为想分你一瓶呢。只是刚好顺路、刚好有、刚好不想喝这瓶。」

他说得轻松,但语尾有点飘,像是刻意用玩笑盖过什麽。林睿彦心里明白,这并不是「刚好」的事,但他没有拆穿,只是轻声开盖,喝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舌根扩散开来,那是一种像是青春、像是某个不愿提起的夏天的味道。

他靠在墙上,望着地面那点点反光。

「你知道我觉得你很奇怪吗?」晓乐忽然说。

「你刚不是说我不奇怪?」

「那是客套。」

「你刚才才说你会说人想听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欸欸欸,不要学我这种防御逻辑啦,很没礼貌欸你。」晓乐笑出声,但语气里多了一点放松的味道。「你看起来不像会讲笑话的人,结果嘴巴超毒。」

林睿彦难得地露出一点像是微笑的神情:「但你不讨人厌。」

「你也没有讨人喜欢。」

「那我们差不多。」

「哇——这是你今天讲得最有情感的一句话耶。」

笑声短短的,却很真实。他们的对话总是像这样,在互相拆解里靠近,在互相保留里示弱。不是表面交心,却也不是真的疏远。像两道风拂过彼此的边界,没有撞上,但都记得那一瞬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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