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
他现在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昭长大了一点,也变得更沉默。他说他在学着撑。说他不想一直被保护。
这才是真正让白羽昊想摔东西的原因。
不是那孩子挨了打,而是他开始学会把痛收起来,学会不让我看见。
那代表什麽?代表他心里已经预设:「我不能总靠你」、「你会离开」、「你撑不久」——
就像七岁那年他被迫分开时留给沈昭的印象一样。
那不是沈昭的错。是他亲手种下的。
所以他现在想补救——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麽接近了。
不能动手,会让沈昭更内疚。
不能装没事,那会让他心里更空。
那该怎麽办?
但他知道自己非做些什麽不可。
因为如果他什麽都不做,那个孩子就真的会以为,「这世界只有他自己能撑」。
他不能再让这种信念,在沈昭心里长成第二层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也知道:他再多说一个字、再多动一次手,就有可能推得他更远。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要保护,又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要靠近,又不能b得他後退。
他忽然苦笑了一下,把笔轻轻搁下,整个人趴在桌上。
窗外风很静,他的肩膀却起伏得像压着整个城市的重量。
他坐在书桌前,灯光亮起的瞬间,笔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笔尖落在纸上,开始写下几个字:
●明天七点,提早到巷口观察
●查林柏班级、放学时间、回家路线
●小区监视器角度,能不能调资料?
●该找谁谈?怎样让老师介入但不让沈昭知道?
写到最後,他手停住了,盯着那些字许久。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是一种「不一样的方式」——不再是蛮g,不是冲上去揍人,不是替人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计画、是蒐证、是布线、是压制风险。
是对未来的真正介入。
他笔尖停在纸上,心里冒出一句话:
——我要当什麽样的人?
不是那种只会用拳头出气的大哥哥。不是只靠着身T力气暂时吓退坏人的护卫。
他想当那种能站在一场暴力之前,预先看清局面、布好底牌的人。那种可以一个眼神让全场静下来的人——不只是为了制止,而是为了保护。
不是靠吓,是靠b对方还了解黑暗。
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想保护一个人,不只是要变强壮,而是要变得有能力。
能够做选择、掌握节奏、计算风险、隐忍冲动,甚至在必要时「不动手」,但依然让对方再也不敢出手。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望向窗外的夜。
风还在吹,吹过那扇对着沈昭房间的窗,轻轻晃动着窗帘,像某种不肯熄的承诺。
——我会找到办法的。
不让你受伤,也不让你远离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第一次明白「想当警察」不是因为制服帅气或正义热血,而是因为他终於知道——
真正的强大,是让重要的人,不再需要一个人撑。
---
隔天早上,白羽昊b平常早出门二十分钟。
他没骑脚踏车,而是背着书包,徒步走到昨天那条巷子。他站在一棵低矮的苦楝树下,藏在Y影里,目光冷静、身形笔直,像一个缩小的哨兵。
林柏果然来了。
带着两个跟他总混在一起的男生,一路笑闹,走到巷口时还朝墙上踢了一脚。那种姿态,白羽昊太熟悉——胜利者的惯X。
他没现身。他只是静静站着,观察、记下。
几分钟後,他转身离开,从另一侧绕到学校警卫室後头。
那儿有个收废纸箱的小门,堆着几周没清的包装纸和废弃文件。他翻找了一会儿,拿到一张值日表,上面写着:警卫轮值时间表与摄影角度校对图。
他盯着那张图看了几分钟,眼神沉静——
昨天下午四点十分,巷口正对摄影机Si角,但斜对面杂货店门口有一台老型监视器。
他记得那家店,墙上挂满凉粉与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时,他悄悄走去,买了一瓶橘子汽水,顺口问道:「叔叔,你那台监视器拍得到对面巷口吗?」
老板抬头打量他:「拍得到,怎麽,你东西掉了?」
「不是。我朋友前两天好像在那边摔了一跤,我妈说要是能找到画面看一下会b较安心。」
他没说谎,只是没说完整。
老板想了想:「你叫你妈妈自己来问好了,我不能随便给小孩看。」
他点头:「好。那我等放学回家再问我妈。」
离开时他已经记住了监视器的品牌、位置、高度与线材方向。
——那不是他能调用的工具,但那是证据存在的事实。
他没再回头看老板,只是低头写下一句话:
「让他们知道,有人在看。」
---
晚上,他画了一张简图——标明昨天下午霸凌发生的时间、位置、监视器角度、警卫轮值与放学学生流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他写了一张纸条,用黑墨水、没有署名:
昨天下午,你们在巷子里做了什麽,不只一个人看到。
杂货店的监视器会留影两周。
如果再出现一次,这张图会出现在导师的桌上。
如果你们敢说出去,就试试谁先倒霉。
他不说话,不代表他没人。
第二天清晨,他把那纸条放进一个信封,夹在林柏班上公告栏与墙缝之间。
下课时,林柏看到信封,拆开。
他一脸煞白,转头四顾,试图找出谁g的,却什麽都看不见。
整个早自习,他坐立难安,两个跟班也明显收敛了不少。
沈昭当天放学经过巷口时,巷子是空的。
晚上,白羽昊照例敲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昭。」
「嗯?」
「你今天怎麽样?」
沈昭微微一怔。「……没事,很平静。」
「那就好。」
他没说「我帮你处理好了」,也没说「我教训他们了」。他只是淡淡一笑。
保护不需要宣告,行动已说明一切。
他靠在窗边,望着对面那盏微亮的台灯,心里默默想:
这才是我要成为的那种人——
让他不知道风暴曾来过,却始终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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