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弋坐在车上不动,他知道这疙瘩不能留到明早再解开。
“染染你听我说。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以后应酬一定跟你报备,及时接你电话好不好?今晚ktv太吵确实没听到。”蒋弋真诚地看着任染,“我虽然30多了,但也不是所有事都懂,都能做好。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指出来?嗯?”
蒋弋拉下老脸央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任染一股子烦躁无处发泄,重重地拍上了方向盘。这不是理性不理性的问题,而是人即便能顺利解决某些问题,也不可避免还需要处理积压的情绪。
任染死死握着方向盘,冷冷道,“蒋弋,你如果不怎么在意我,就算了。”黑暗中,任染的声音有些颤抖。
蒋弋叹了口气,把任染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抱着他的小男孩,吻了吻他的头顶的发旋。
“别多想,我怎么样,你不了解吗?好了,别难过了,回我家,蒋哥给你顺顺毛。”
任染跟着蒋弋上楼,依旧闷闷的。连床笫之事也提不起兴趣,只是在睡觉的时候从背后紧紧地箍着蒋弋。
半夜蒋弋被箍得喘不过气,醒来发现任染身体在抖,是不正常的高温。
“蒋弋,我好冷。”任染睡得迷迷糊糊,蒋弋转过身体,摸了摸任染的脑子,发烧了。翻身下床去烧热水。
任染长臂一捞,把人拉回来,“别走。”
“乖,我去烧水就回来。”
等烧水的间隙,蒋弋斜倚在床头,任染抱着他的劲瘦的腰胡言乱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哥……你这么好,这么优秀……”他用鼻子蹭了蹭蒋弋的腰,“是不是是很多漂亮男孩喜欢你?”
“烧糊涂了?”蒋弋把任染用依偎的姿势搂进怀里。
“蒋哥……我知道我们不一样,你成熟,有自己的事业和圈子;我很幼稚,是个小打工仔,前途未卜,也不能你忙碌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好像什么都承诺不了……”任染越说越委屈,声音糯糯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听着这话,蒋弋心中一阵难受。一个想爱,怕爱不起;一个想爱,不敢爱。
“任染,你别急,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慢慢来好吗?”蒋弋也无法给出任何承诺,从上一份感情中重伤撤离,已经耗尽所以力气。他以为任染是他的玫瑰,可是这朵玫瑰身上却绑着一道枷锁。
现代人为“生存”付出了所有,所剩无几的热情和精力,无法再为爱燃烧,只有确认这份爱能给出既定的结果、可靠的陪伴,才会选择奋不顾身。无论是任染还是蒋弋,都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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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蒋弋和任染都忙得告一段落。蒋弋家就在本城,任染家在海城。
在任染准备回家的前一天,两人一起去超市购买食材,回家做饭,是任染美其名曰的“两个人的年夜饭”。
任染蹲在海鲜柜前挑基围虾,蒋弋推着购物车在调料柜选酱油。
“蒋弋——”
蒋弋被拍了一下,回头看到是好久不见的梁岸生。
“这么巧?来买菜?”他维持着一管的礼貌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刚出差回来,买菜回我妈那儿。”
任染挑好了虾回来,开心地说“蒋弋,今天的虾特别新鲜,还活蹦乱跳呢。”
接过任染手里的虾,蒋弋自然地放进购物车里。
看见了眼前的陌生男人,也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氛,任染长臂搂了搂蒋弋往身边带了带。
蒋弋主动打破僵局,“任染,我男朋友;梁岸生,前任……”
梁岸生没有掩饰住脸上的一丝尴尬。
任染扯了扯嘴角朝梁岸生笑了一下,“呃……前辈你好。”
气氛更诡异尴尬了。
蒋弋拉着任染就想跑,梁岸生突然开口,“蒋弋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明晃晃的挑衅,蒋弋也听出来了,“再说吧,我们先回了。”搂着任染就往结账口走,留梁岸生呆立在原地。
任染开车,两个人一路无话。
任染想问些什么,无从开口;蒋弋想解释些什么,无从开口。
地下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染伸手揽住蒋弋的脖子,另一只手的食指伸直挡在蒋弋唇上,用气息说,“别解释,什么都别说”。
任染手指摩擦着蒋弋干燥的薄唇,目光逡巡在蒋弋的脸上,一个温柔的吻印在唇上,是相信和信任吧。
蒋弋闭着眼睛加深这个吻,用舌尖将任染嘴巴每一寸肌肤都照顾到。任染冰冷的爪子直接伸进蒋弋的毛衣,冰的他一哆嗦,去描绘他脊柱的形状,温暖光滑皮肤。
“先上去”,蒋弋喘着气。
电梯里还有别人,俩人假正经、一脸严肃。
出了电梯楼道没人,任染把蒋弋摁在门上亲,购物袋散落一地。这是一个充满爱和珍惜的吻,没有怨念、没有失望。
一吻结束,蒋弋颤抖着手按开密码锁,直奔卧室。
任染扒光蒋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脸,完全露出脆弱的脖颈,一口咬在喉结上,厮磨着……
个样子的蒋弋性感,是眯着眼睛睥睨一切的王者。任染臣服在他的天神脚下,匍匐着、膜拜着。
做饭时已经7点,蒋弋给任染打下手,处理虾、摘菜洗菜、温酒,任染负责下锅、配料。蒋弋扔了之前买酱油送的塑料围裙,重新上网买了一条猛男必备森系深蓝围裙,上面印了一个憨头憨脑的小恐龙。买这条围裙时,蒋弋满脑子想的都是任染真空穿它,然后自己扑上去吃干抹净。
这是任染这么多年吃过最棒的年夜饭。清蒸鱼、油焖大虾、腊排骨汤、凉拌三丝,分一壶酒,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眉目清晰,此刻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