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也许还不到那个程度。
宋衡川说完之后，开始马不停蹄地后悔起来。想了那么多理由，试图去为自己的话找到一个合理的支撑，还是失败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结果，他根本不能接受失去连青的那一个。
但是等不及他反悔，他听见一道很轻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无措地回到：“……好。”
宋衡川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明明是自己在恐惧的驱使下说出了决绝的话，又发觉最令人恐惧的其实是对方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们说的对，连青是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宋衡川绝望地想着。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有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后面追一样。
连青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时才想起还没跟他说招标案的事情。他环视了一圈，把文件放进了床头柜。家里没有佣人，他又到清洁房拿了拖把，把门口的黑脚印拖干净了。
是时候离开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堪，连收场的体面都无法维持。道理连青都明白，他把行李箱拿出来擦干净，收拾了几件衣服，突然发现，五年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很多东西已经无法和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分隔开来。
他停下了动作，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宋衡川出了门，就直奔公司而去，把自己埋在工作里面。刚刚在路上，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叶家那个Omega提起的合作来。
大中午的老板突然黑着脸气势汹汹地闯进办公室，底下的员工一个个战战兢兢，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到明显情绪不对的老板。
汪显哼着小曲儿走过来，问：“怎么，心情不好？跟哥们儿说说呗。”
宋衡川此刻根本就不想再提起“离婚”这两个字，冷着脸，没有搭理他。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和你们家那位吵架了呗。”汪显满不在乎地说，“咱兄弟几个，就你和周望津早早结了婚，你还是商业联姻，对吧？”
宋衡川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连青和宋衡川并不是自然走在一起的，甚至两人认识没几天就去登记结了婚。说是商业联姻，其实也不准确。那个时候宋衡川的事业才将将起步，根本谈不上什么价值。合同里面的内容也是对他有利的居多，如果他的事业没有做起来，连青基本上是一个血本无归的状态。他不清楚连青是做什么的，但是对方也不至于在法治社会把他拉去卖掉，所以在仔细审阅过合同后，他爽快地签了字。反正合同的期限就是三年，三年过后，谁也不耽误谁。
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彼此都是体面的人。该有的仪式感宋衡川也都会做到位，官宣、领证、纪念日，他都会有所表示，也不会对朋友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可能作戏的成分居多，久而久之，虽然晒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简单，但是在这逐渐平淡的外在下，蕴藏着的真心再无法作假。
“周望津那小子还是自由恋爱呢，他老婆好像是他大学同学，也是个beta。”汪显露出轻蔑的神情，“前阵子他老婆好像怀孕了，听说最近好像已经生了，年纪轻轻的就当爹了。”
“啧，要我说那beta也是个有手段的，这么早就把人套牢了，周望津还浑然不觉的，哥几个叫了好多次喝酒都不来，说在家带孩子。”
这么说来，他确实也是很久没见过周望津了。虽然该做的工作周望津一个不落，但是下班后根本就看不见人了。
“诶，要不这样，我周末组一个兄弟局，就咱一圈这几个。你把连青带来，大家坐下来聊聊天，有什么矛盾都说开了，你觉得咋样？”
宋衡川此刻心乱如麻，没有费神去想为什么之前跃跃欲试地撺掇他离婚的人，突然改变主意，希望他们和好如初了。
不过这也正中他的下怀，宋衡川疲惫地点了点头，拉起一件衣服盖在脸上说：“我睡会儿，别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