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了清净,齐道归思考起晏洵的话来,他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他和晏洵几时有过“前缘”一说,除开那次不像样的骗局之外。那时他为了逃出卢令的掌控,才欺骗晏洵,得以回到魔界。抛开和晏洵不愉快的过往,他对这个唯二亲人的认知也只有生分可以形容。他也从不知道晏洵还有这种心思,难怪齐殽不喜欢。也许他该离晏洵远些?
与此同时,齐殽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他对现在的情况感到陌生。事发掌控之外的感觉新奇但又别扭,让他下意识地茫然且逃避。
他讨厌晏洵,也讨厌那个还没见面的邬牧梁,他想回到最开始的时候:齐道归每天去山上发呆,他在市集阡陌中游荡,到晚上二人再相见。他会做齐道归最爱吃的菜,和他闲聊今天的见闻,齐道归则会适时地应答或者追问几句,以示他的专注和尊重。平淡而和谐,再无旁人打扰的生活。
他躺进床铺,怀念起齐道归的怀抱——尽管只有在雷鸣作响的雨夜,他才能得偿所愿。不似女人的怀抱柔软,但是温暖可靠,足够他安睡整夜,眷恋不已。
可是他不满足,他想要荒诞不经的愿望实现,越是无法实现,他越痛苦;越是痛苦,他越想愿望实现来拯救他的痛苦。
他闭上眼,幻想一切没有发生的情景,幻想一切如他所愿的模样。让他于妄想中获得一时快意吧,尽管他深知梦醒时的代价,从云端跌落的结果将是粉身碎骨。
闭上眼后接踵而来的是困倦和无意识的漆黑……
他看见年轻些的齐道归,二十来岁的模样,多了份朝气蓬勃,倒没有现在的威严冷峻。齐道归好像在说话,只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见,所有声音都被屏蔽在外。他想要凑近些听个真切,却一丝一毫都移动不了,像株立在荒漠里的白杨。
待他想要仔细看清齐道归的模样,那景象又模糊起来,让他只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他。就像他希冀的愿景。
他还没来得及品味,齐道归已经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位少女。他这回倒是能听见声音,但那话明显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陌生而怪异的感觉让他难以察觉自己所说的内容,他只疑惑自己从没见过少女,为何又会梦到她。少女听了他说的话,沉吟了好半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少女也消失不见,齐殽仍旧动弹不得,等他再有意识,已经回到他和齐道归居住的山间小屋。
齐道归正处在熟睡之中,不察齐殽的靠近。齐殽故意弄出声响,发现不会惊醒齐道归之后,胆子大了起来。他迟疑着伸出手,摩挲着齐道归的脸颊,睡梦中的男人皱了皱眉,倒也没什么异状。齐殽于是伸手去剥父亲的亵衣,扣子一颗颗的解开,他却心跳渐渐地加快,等到光裸的蜜色肌肤映入他的眼帘,心也快要蹦出胸腔。
他不知所措起来,慌乱得找不到北,情急之下,他居然吻上了齐道归。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这样人哪有不醒过来的。
果然,齐道归茫然地睁开眼看着他。齐殽低着头等了好久,也没听见齐道归斥责他的话,这才抬头去看,齐道归还是刚醒那副模样,茫然而又呆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的样子好奇怪。齐殽只觉得怪,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决定继续未竟的事业,吻上醒着的齐道归。
齐道归依然没有拒绝甚至推开他。深觉有戏的齐殽将父亲压在身下,柔荑似的手却不安分地又揉又摸,好像结实的皮肉是他手下的玩物。越是亲近,齐殽的想法越是过分,他啃咬着齐道归的下唇,留下细小的血痕,手上的力道更添几分,在那线条优美的身躯上烙印突兀的痕迹。
他对这些特殊的印记感到满意,因为这是他给予的,专属的铭刻。脑中的低语渐渐阔大,蛊惑着他,教导他执迷,引诱他犯下悖德罪行。
不管他的亲吻有多凶狠,下手多不留情面,齐道归都未曾表露过一丝不悦与反抗的意图。齐殽不察其中怪异,像飞蛾扎进火簇中,用行动表达着不见天日的爱意。
甚至他试探着去解齐道归的裤子,也不见有什么阻拦,齐道归仍旧安静得不像话。齐殽正迷糊着,哪想得到这是梦中,他的手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美梦。
齐殽惊醒过来,眼前的旖旎景象烟消云散,他怒不可遏地将被子踢下了床。
门外的齐道归站住等了会儿才推门进来,看见赌气半消的齐殽捡起被子叠整齐。他挑了挑眉,还是没指摘齐殽睡姿方面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