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桑宴看了两眼,又将视线落入这画中,这位老者并未出现在这画中。
后头的麻薯自然注意到周桑宴的异样,认真看着老者,声音诧异又慌乱,“公子,我这两日的确没成瞧见这名老者。”
“不必慌张。”周桑宴拿着画,指了指那位老者,“瞧瞧,他裤脚皱乱且沾着黄泥,显然是清晨从他处匆匆赶来,路上想必碰上沾有晨露的草,未来得及整理留下的痕迹,担子的东西是板栗,至少几十斤,这种东西在这县内不可能有,应当是从附近村子摘来的。这些村民不会日日来县里,你前两天没见到很正常。”
说毕,周桑宴往那处走,低头看了眼筐子里的板栗,这些板栗应当是挑过的,外面的壳都被去掉,每颗都是差不多大小,他蹲下身子是,拿起栗子询问,“老丈,这板栗多少一斤。”
眼前的公子衣着光鲜,显然是个大主顾,老者满脸喜色回答,“公子,这个三文钱一斤,你若是要得多,老朽还能便宜些。”
眼前的人抛着板栗不说话,老者以为自己报价高了些,心里忐忑不安,刚想说话,对方率先一步开口,“就按三文钱的价格,给我来十斤。”
老者一听大喜,难得碰上不砍价的客人,连忙拿起边上的称,这时周桑宴阻止老者,“先帮我另外装一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者不疑有他,先把板栗过了称,用油纸打包之时,听到坐在边上的公子询问,“老丈从何而来?”
“老朽是秋桃里的,距离通阳县有半个时辰的路。”
“背着这些东西不好走吧?”
老者看了眼堆在脚边的筐子,不知想到什么,满是皱纹的眉头舒展,“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不苦,老朽的孙子明年就要进学堂,这开销大了些,能赚一点是一点。”
“原来如此。”周桑宴接过打包好的油纸,又开口问道,“这板栗收成如何?”
老者见年轻公子手中没有装板栗之物,想了想把自己装了饼子的布袋腾出来,这布袋简陋,颜色多样,是用碎布拼接而来,对于穷苦百姓来说,也算是值钱的东西,这老者将东西腾出,装着板栗,没有丝毫防备的说,“我们秋桃里板栗树多,老朽不敢说多,大几千斤肯定有,这些东西虽然便宜,卖得好也能挣得村里几位穷苦人家的口粮。”
周桑宴微笑的点头,对站在一旁的麻薯招手,耳语几句。麻薯看了眼边上的老者,揣上那包板栗才转身离去,这些动作老者未曾注意。
结账时,周桑宴递了一两银子,吓得老者连忙摆手,“公子,这银子太大了,老朽实在找不开。”
“这银子除了买老丈的板栗,还想和老丈聊几句。”
老者一听更加不敢收,又将银子推了回去,“公子想问什么便问,老朽定然有问必答。”
周桑宴见状不愿勉强,“老丈,应该经常来此处吧。”
“是啊,老朽幼年曾在通阳县做些活计,对此地熟悉,知道这里繁华,所以都会在这里摆卖。”
周桑宴心思一动,紧接着问道,“几日来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莫五六日,有时候卖些山货,有时候扛柴卖给大户。”
“那这前头刘府,老丈也去过?”
面对公子突然一问,老者吓了一跳,小声说道,“公子可莫要说这刘家,我刚到城中听说这刘家得罪了人,被人灭了门,若是被仇家听见,肯定是……”
后面的话未说出口,但不难猜出是什么,百姓多数忙于生计,其余事情听风就是雨,周桑宴碰到太多这样的百姓,听了这话只是笑笑,“老丈,如今通阳县县令清正廉明,城中治安管理极好,再恐怖的凶徒都不敢当街伤人,就当是闲聊。”
这位是大主顾,老者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应,“这刘家,老朽确实去过,刘家给钱公道,老朽带来的柴火多数都是卖给刘家的。”
“卖柴期间,可有碰上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老者想了半晌,“并未碰上……对了,两个月前,老朽瞧见一位小公子去刘府扣门。”
周桑宴一脸纳闷,“扣门?约莫几时?”
“当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那日老朽东西没卖完,所以多停留了一会儿,周围的商贩基本都归家了,这个时间上门做客确实少见,老朽印象深刻。”
傍晚扣门的小公子,偏偏是这个时间,是掩人耳目,还是碰巧?
“这小公子长得怎么样,老丈可还记得?”
老者掂量了手上的袋子,摇摇头,“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老朽实在记不住。不过,能肯定那小公子身形与公子相仿,穿得没有公子好。那日,我瞧着他上前扣门,和门房说了几句,等了片刻便瞧见平日为老朽结账的管家亲自来迎,想必是刘家极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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