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子让人送了一份壮阳的汤水送去乾字号房?”
“是的。”回应的人正是赌坊救过周桑宴的男子,原本打算在跟一段,没想到周桑宴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算计莫昭行。以往他便听过,当初敢算计莫昭行的人多数都被此人除去,小小茶商公子居然丝毫不怕。
房间内多了几下扣桌的声音,这是公子的思考的习惯,深知此人习惯的男子立即问道,“大人是想出手?”
“……去帮他一把,让这场好戏更加精彩些。”
扣桌的男子看着不远处,烟雾缭绕的香炉,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今夜这场戏怕是更长久些。
花船的夜晚极为丰富,外头夜夜笙歌,这处厢房确实极为安静,相邀之人迟迟未出现,莫昭行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位子上,似乎并不着急,端起桌上茶杯呷了一口,便听到一道脚步声往此处走,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节奏的敲门声,“公子,您的汤好了。”
门外的奴仆等了许久,并未听到里头有回应,当即打算再次扣门之际,里面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进!”
房内的人再无开口的意思,花船的奴仆最有眼力劲,进门不敢乱看,放下这托盘上的东西就要转身离去,转身间听到房内客人询问,“这是谁让你送来的?”
“一位年轻的小公子。”
沉默了片刻,未听见声音,奴仆躬了躬身,颇有眼力劲的退出门去。
莫昭行看着那满是热气的汤,再瞧瞧那精致的点心并未动口。这几年的刀口舔血让他明白何为防不胜防,更何况是一个一直对他充满敌意的少年,虽然不知这小子为何如此讨厌他,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伸手将汤推远,汤碗与点心碟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楼下的舞姬已经换了一拨,妖娆的舞姿伴随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手鼓的节奏引导着动作,引得满堂喝彩,商客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将漫长的夜晚推到繁华的顶峰。
周桑宴看了许久,既然觉得这些当真是无趣,不知当初为何会沉浸于此,叹了口气悠悠哉哉的往三楼走去,原本经过的厢房变得热闹,文人雅客喝了酒水,情绪高涨,竟开始挥洒笔墨,清倌弹琴奏乐,好不热闹。
周桑宴越过这些喧闹,推开房门,竟没瞧见一人的影子,正纳闷,“莫不是此人自己憋不住去找人了吧?”
话刚说完,便有一股力道直接压着他的脖子,入眼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冰冷、杀意交织,犹如一只常年被困于深潭的困兽,令人心生畏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对我做了什么?”声音内透着冷酷,像是冬日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手掌是禁锢的枷锁,周桑宴整个人都被钉在门板之上,脚尖点不着地,稀薄的空气一点点从肺部抽离,心脏打鼓的声音近在迟尺,眼前更是雪花一片,这是死亡的感觉,他又一次经历,封禁的脑海此时突然冒出一帧帧画面。
大雪将至,细雪纷飞,沉稳的脚步在雪地发出轻微摩擦声,冰冷的雪水浸透他的身躯直入骨髓。
“公子,水袖来了。”
门后传来敲门声,惊醒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正是这么一个失神,他的手突然一松,被提起的周桑宴滑落在地,发出劫后余生的咳嗽声。
门外的姑娘听到这声音,立即面容带笑,抚了抚鬓发上的步摇,推门而入,不想门内传出一道愤怒嘶吼,“滚!”
声音气成丹田,犹如海涛奔涌之势,女子吓得立即连滚带爬,再也没赚大笔钱的心思。
得救的周桑宴缓了好半晌才虚弱回神,愤懑不已说道,“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