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啪！
张如永右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一切忽然安静了。
脸颊滚着热辣，张如永被扇偏头，半张侧脸瞧不清神色。
木百的脸色沉得可怕，从他晦暗的眸色中似乎能窥见几分诡谲杀气。
“老实了？”木百拍拍大叔明显开始留印的侧脸，“早这样不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变了张脸，若无其事甚至笑起来，像个病态魔鬼念念叨叨，“挺有本事的，联系人给你买车票，没事啊，我不介意你出去玩儿。你要走，何必偷偷摸摸往外？”
他说的越来越急促，和放柔的神态割裂至极，极度扭曲，
“可惜了，走有用吗张如永？我说过你就是条老狗，没人要的臭婊子……你看，这么一走，你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能被你的倒霉波及。你怎么还是不知道安生些呢？对我要用什么态度，嗯？”
本来呆滞如同傀儡木偶的张如永转过脸，磨动嘴皮，努力想摇动脑袋说不是的，你说得不对，我明明有很好的朋友，值得信赖的朋友，他们都真实存在着的。
可偏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他的灵魂和躯壳仿佛互相抽离，人在面对巨大的恐惧时是会僵硬如腐木。
一切都化为泡沫，连带那些恨也变得可笑——为了木百这种烂人，值得吗？
值得相信他还有人性的一面，值得一直受着罪不说，值得在身边人被伤害时妄想找他私下解决吗？
答案不言而喻。
张如永没有跳起来还手或者有太大感情波动，无数感情在腹中潮涨潮落，细细去想唯余荒芜。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大叔感觉探进他衣摆的手像涂了腐蚀剂似的烫人，他太倦怠，感觉说话都累，脸还很痛，索性直直躺在沙发中间任由木百摸探，“回你身边？”
木百顿住，刚想提醒他别自作多情，就被张如永怪异的笑声打岔，“木百，我不懂你。我是对你很坏吗？或者在生活中让你很不满意？”
“不，不，你应该怕得病，对吧，哈哈哈，对，你是怕得病啊……”
笑声断然不会是高兴，听着没有生气，也不是阴阳怪气，似被冰封的冬湖，结结实实冻上一层厚冰，拿凿子也破不开一条缝，洋溢出怪诞且悲凉的愤怒，“抑或者是什么时候让你不开心了？还是说，难道我害过你吗？”无神的眼飘忽着，是在思索这种事件的存在可能性，即使木百的脸近在咫尺，也吸引不了张如永半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凡两个人能有好好交流的时候，张如永都是这样逻辑清晰的，还是经纪人的时候被当成牲畜圈养，说话常磕磕绊绊，木百用不耐烦做借口没认真听张如永说话过。
数月来，张如永恢复至原先状态的三分之一，木百终于发现张如永并不弱势，他固然孑孓一人，可低眉顺眼的模样也带着距离感，此刻被逼得疯癫，更有另种风味。
从前张如永怕他恨他，总躲在角落不敢说话，怯懦自卑，木百用施虐和暴力得到怜悯他的快感；如今悲苦无处排解塑起心墙古井无波，木百撇去一眼，心内如千万只蚂蚁啃食器脏般轻皱。
继而张如永用手背抵住他肩膀，同样不喜不怒，“没洗澡，木先生，臭。”
不想做，态度很坚定，姿态倒很随意；张如永倦怠了，他想，无所谓了。
无所谓木百是不嫌弃他这条老狗，还是觉得他年纪大一个人好拿捏，也无所谓木百是否在他身上找到释放恶意的出口，木百想什么、要做什么，他不愿意再思考一分。
恰是那个臭字令木百的兴致被搅散大半，加上张如永半死不活的躺着，大明星不乐意肏“尸体”，心烦意乱地扭头直接回了座位，抿下剩余的葡萄酒。
“吴霜琳那边你们乐意玩就玩，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回来。”
张如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震之后慢慢开口，“到底为什么我……”
“没了我搅局，你们应该方便很多，半年内就能办成。这是我为之前错怪你的赔偿，”木百敲响铃铛，桌面上的菜品迅速被撤下，很快房间内再度空旷，“机会只有一次，别玩脱了。”
餐桌上烛光微漾，三面落地窗透出h市灯火璀璨的夜晚。在这金碧辉煌的精致鸟笼，谁都逃不出去。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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