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歌从睡梦中惊醒,朝手边一看,自己正死死攥着护身的匕首。
陆安歌推开窗户望了一眼天,还是如此的黑,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陆安歌走到桌前用桌上的残羹冷炙对付了叫个不停的肚子,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姜凌恒不在屋内。
客栈里静悄悄的,陆安歌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本就是座位于荒郊野岭的小店,人烟稀少,现在这个时候更是连个鬼都没有,陆安歌一想到鬼,身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没错,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陆某还会怕鬼。
陆安歌小心翼翼地叫了几声姜凌恒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陆安歌把匕首藏在袖中,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四处找寻姜凌恒的踪迹,忽然,楼下砰的一声,陆安歌顿时僵在原地,后背渗出冷汗。
“酒,你给我酒。”
楼下的声音传进陆安歌的耳中,这声音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很像姜凌恒,但更像个醉汉。
老爷子把空了的酒坛给他,自己坐在旁边思索刚才他说的话。
陆安歌眼瞅着离老爷子只有几步了,匕首已经拔出来握在手中,陆安歌调动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手心,但千钧一发之际全被姜凌恒一句话毁于一旦。
“陆安歌!”本该躺在桌上的姜凌恒突然坐直了身,抱着酒坛一脸严肃,“伯伯骗我,一点就酒没有了。”说完把酒坛往地下一仍,小声啜泣起来。
陆安歌现在有多尴尬呢,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老爷子已经把身体转向了陆安歌,盯着他手里的匕首,一脸疑惑。
陆安歌笑嘻嘻地把匕首收进袖里,平移到姜凌恒身边,把他从桌上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弟弟献丑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对不住了。”
老爷子没搭腔,自顾自的把桌上摆着的空酒坛收了回来,姜凌恒见自己的酒被拿走了,顿时急了眼:“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太子,酒,还我!”
陆安歌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向老爷子陪笑:“我弟弟脑子不好使,经常幻想自己是太子,让您见笑了。”
老爷子仍然没说话,不过却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陆安歌。
陆安歌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脑中计算自己能打过他的可能性——不大,即便那人看上去上了岁数,但武功高强的人往往深藏不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爷子叹了口想通了的气,对陆安歌说道:“你们是来找祝青和的吧。”
陆安歌正试着架起姜凌恒,但发现他太重了,听到老爷子的话,陆安歌把姜凌恒从身上又放回到桌上。
“您认识?”
老爷子从鼻孔发出了声不屑,“何止是认识,我与他是挚交,这孩子我也认识,他的名字就是我取的。”
陆安歌瞥了眼在桌上醉成一滩烂泥的姜凌恒,感叹他命是真的好,几次死里逃生不说,还能偶遇贵人,老天是真的偏心。
“那您能带我们过去吗?”
“能是能,但我不会与你们一同前去,恒儿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法骑马,等到天一亮,我会叫来一辆马车,马车会自行带你们前往该去的地方,剩下的事情无需你们操心,你只要替我照顾好恒儿便可。”
“您即便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他于我来说就像是弟弟一样。”
“那就好。”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陆安歌,笑道:“你与他是真的像。”
“像谁?”
“没事,你全当我老头子说梦话,快带着恒儿回去休息,他这个样子实在不行。”
姜凌恒已经在桌上睡着好一会儿了。
陆安歌从来没照顾过醉汉,也不知道人喝醉该怎么办,喂给姜凌恒几碗醒酒汤也没什么效果,姜凌恒还是烂醉如泥,一般来说,喝醉的人睡一觉就好了,但姜凌恒不,他睡一觉后酒还是没醒。
陆安歌手脚并用的缠住姜凌恒,不让他在这狭窄的马车里折腾,但陆安歌哪是姜凌恒的对手,没几下就让他挣脱了,眼看着姜凌恒要从马车里钻出去,陆安歌心一急,一脚踹在了姜凌恒的小腿上,让他直接跪了下来,马车瞬间就安静了。